那晚他确实过得不亏，甚至可以说那是苏意洲度过的极其难忘的夜晚之一。

他的腿在她腰侧勾住，无力落下时便又被拖起，脚尖绷起又松，被人十指相扣住纠缠不断。

明明一眼就能看出对方是从没经验的人，然而他最终竟没能做成好老师。

她无师自通，天赋甚高。

结束后他掀被下床，弯腰将激烈时滑落在地的衣服捡起穿上，苏意洲坐在床边伸指勾住滑下的吊带，在昏黄暧昧的灯色里，将它从容拉到肩上去。

他背后传出故事开始的声音来。

“你……叫什么？”

他的手指在一片光晕里，在她的视线中停住。

然后他扭头，先是扬了下眉，接着转回头去身体前倾拿起床边的烟，最后对着她笑了笑，那笑有点漫不经心、有点看笑话的意味、又带有点见惯不惯被“求认识”

的敷衍：

“有火吗？”

沉默代替她去回答他好一会：“我不抽烟。”

那个年轻的女人看了他很久，直到烟雾升起。

她似乎很执着于要和他开始一段故事这件事情。

“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名字？没有必要，”

一夜情何必要知道名字。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两句“除非你是真的很喜欢去那里。

不过那就更没必要了，因为以后总会知道的。”

“我需要知道该被补偿的人的名字。”

苏意洲笑起来。

他很久没听到这种词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