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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唐蒄仔细观察一阵,指着绳索末端道:“有个缺口。”
&esp;&esp;金先生立即凑上来,问:“什么缺口?”
&esp;&esp;“这里,刚开始是一道整齐的截面,后面好像是支撑不住重力就断掉了。”
唐蒄潜思几秒,一拍脑袋大声说,“我明白了,难道是这样的?凶手提前在绳索上设定一个薄弱的着力点,等刀柄凝固在冰块里的凶器滑到这里,薄弱点就会自动断开,整条绳子就断掉?”
&esp;&esp;“冰块是为匕首增加重量和滑落下来的速度,匕首就会以极快的速度顺着惯性扎到龚老头肚子上。”
宋迤说得有头有尾,补全了唐蒄没说完的话,“等冰块在龚老头身上被火烤干的时候,凶器就只剩下匕首了。”
&esp;&esp;唐蒄又问:“断掉的绳索呢?”
&esp;&esp;宋迤答:“夜里风大,可以用被风刮倒搪塞过去。”
&esp;&esp;唐蒄赞许地点点头,正要夸她几句聪明才智与自己不相上下之类的话,就被金先生由远及近的暴喝打断:“是谁,是谁敢在我的宅子里做这种事?”
&esp;&esp;唐蒄心里有点怕,表面上却还是要安抚他:“您先消消气,高警长他们查探许久,想必早就有了些眉目。”
&esp;&esp;“是。
我们问过宅子里所有人,没有人证的只有四货、小慧和唐蒄。”
高警长掏出笔录本,严谨地说,“但也不能排除是下人受了指使,苏太太上个星期与徐账房吵得不可开交,那个洋人也对徐账房很是不满。”
&esp;&esp;苏缃两指间夹着根烟,对自己成了犯罪嫌疑人这件事没有半分不高兴,就跟普通的汇报日程似的淡淡道:“我八点半的时候是去找过老徐,但那时他没吭声。
他平时睡得早,我也懒得烦惹他,就一个人走了。”
&esp;&esp;矮警长问:“有谁能替你作证?”
&esp;&esp;“有是有,只怕那个人不愿呢。
萱嘉嫌我夺了她母亲的宠爱,怎么可能替我证明清白?”
苏缃笑了笑,“警官你想让我进警察所当替罪羊呢,就去找她吧。
就算她没看见是我,也要说亲眼看见我拿刀砍了老徐脖子的。”
&esp;&esp;矮个警察一时支吾,没能答上话。
高警长没被苏缃唬到,扬声问:“还有谁在八点半之后见过徐账房吗?”
&esp;&esp;鸦雀无声。
高警长吩咐道:“把那个洋人叫上来。”
&esp;&esp;他说的是多萝西。
唐蒄还没见过洋人演马戏,此时很是新奇。
在唐蒄的翘首以待下,传说中的多萝西终于压轴出场,教科书式的金发碧眼,洋人样貌。
&esp;&esp;她的汉语说得不是很精通,有点磕磕绊绊的。
多萝西先是听翻译说完了案件经过,才说:“八点钟的时候我去徐先生的房间里开具发票,那时候他还是活着的。”
&esp;&esp;高警长问:“然后呢?你们还做了什么吗?”
&esp;&esp;多萝西道:“开了张发票我就走了,没过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