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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谁会想到,在卡斯道尔首都罗季昂的监狱里遇到的阶下之囚,居然会是他。”
&esp;&esp;说到这里,弗里德里希的“大导师”
也不禁失笑。
&esp;&esp;她说:“也对,只有他这样的人才能在圣行教做出这样的事情。”
&esp;&esp;卡佳的声音如同一条潺潺流动的静谧溪流。
&esp;&esp;杰勒米却觉得自己在对着一面深潭,潭面光滑如镜。
&esp;&esp;他在对着一面无法窥见内里的镜子。
&esp;&esp;镜子的表面映照的是他自己。
&esp;&esp;他听着卡佳说道:“清醒的人注定难以长久。
他明明知道,一切生活不过是以死亡为结局的过程,而历史则是由无数过程和结局堆积起来的结果,我们也只是沧海一粟。
他却觉得自己应该为了还未出现的灾难负责。”
&esp;&esp;“他把自己抬到了人人恐惧的位置上,然后用别人的恐惧给自己捏造了一个噩梦。
放任自己沉浸在忏悔和罪恶中。
如果拿他给别人的标准来衡量他自己,他甚至不能说是一个健全的人。
他能容忍别人犯错,却不能容忍自己犯错。
他能允许别人沉迷于享乐,怠惰于人生,却不允许自己多休息一会儿。”
&esp;&esp;“他总说自己卑劣又冷血,唯利是图,满手罪恶。
他憎恶圣行教,厌恶圣行教生来戴罪的教义。
他总向群众说,‘没有一个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应该为了生存而背负罪恶。
生存没有对错。
’他宽恕所有人,唯独不宽恕他自己。”
&esp;&esp;卡佳说:“他就是个白痴。”
&esp;&esp;之后,是长久的沉默。
&esp;&esp;杰勒米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esp;&esp;他总觉得自己应该说一些什么,或者做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