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脚踝一痒，程兮婉拒的话停在嘴边。

&esp;&esp;干娘走得快，一会没影了，她的话只得咽下。

&esp;&esp;她低下头，一把揪起拔她绣鞋的小石头。

&esp;&esp;小石头木木的望着程兮，程兮掏出手帕把小石头脏兮兮的手心擦干净。

&esp;&esp;“你要做什么？”

&esp;&esp;“脱我绣鞋做什么？”

程兮摸摸小石头圆滚滚的脑袋。

&esp;&esp;不得不说，小石头脑袋真圆。

&esp;&esp;小石头呆呆看着程兮，好半天才说，“烫。”

&esp;&esp;他平时做事说话慢吞吞的，像只小蜗牛。

&esp;&esp;说起烫，程兮很快想起来师傅递的花茶。

&esp;&esp;那杯花茶确实很烫，像沸水一样。

&esp;&esp;进门前，师傅告诉她，干娘家的小孩在一岁多时，脑子磕碰到，与寻常小孩不太一样。

&esp;&esp;到时候不能表现惊讶，表现寻常自在些就可以，不要伤了干爹干娘的心。

&esp;&esp;程兮点头，“我知道烫。”

&esp;&esp;她是鬼，她不怕烫。

&esp;&esp;小石头瞪大眼睛，满头问号。

&esp;&esp;阿翁从小告诉他，烫的不能碰，千万不能碰，火不能碰，冒气的水也不能碰。

&esp;&esp;碰了要挨打，手心打板子老疼了。

&esp;&esp;海棠收叶尚藏红（16）

&esp;&esp;【混淆视听】

&esp;&esp;小石头眼睛里亮亮的，是崇拜和羡慕。

&esp;&esp;程兮得意的晃了晃尾巴，动作优雅的倒了一杯沸水冲泡的花茶，递到嘴边继续解释：“因为我不觉得烫，所以我可以喝，但是你不可以，你会受伤的，要等凉了才能喝。”

&esp;&esp;“阿姐……唔……”

小石头摇头，听不懂阿姐在说什么。

&esp;&esp;程兮拿出万能话术，老气横秋道：“你还小，听不懂是正常的，等你长大了，就懂了。”

&esp;&esp;小石头凑近程兮，乌黑懵懂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程兮的眼睛，小声委屈，“阿姐……骗。”

&esp;&esp;阿姐在骗人。

&esp;&esp;程兮脸不红心不跳，把小石头挂在脖子上的玉石塞进衣服里，一脸正色，“不会哦，阿姐怎么会骗你。”

&esp;&esp;程兮扬起眉毛，笑的奸诈，“阿姐骗谁都不会骗小石头。”

&esp;&esp;小石头半信半疑，怀里还抱着程兮送的彩绘木鸟。

&esp;&esp;阿姐说的话很难懂，他要多想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