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尤晏说：“更漂亮了。”

&esp;&esp;短短一句，取悦意味比刚才更浓，他的双眼反射出更多的光。

冯师延也真快乐起来，轻喃一声：“小屁孩。”

&esp;&esp;尤晏慢慢走着，盯着她问：“你有小屁孩了吗？”

&esp;&esp;冯师延笑，“你猜。”

&esp;&esp;尤晏说：“我不猜。”

&esp;&esp;冯师延调转话题，“你上完课了？”

&esp;&esp;尤晏：“对，你还要回城里吗？”

&esp;&esp;冯师延站在王素华家门厅，面对吸顶灯，说：“住宿舍，明后两天陪奶奶。”

&esp;&esp;“……麻烦你了。”

&esp;&esp;冯师延说：“奶奶都当我是姐妹，不麻烦。”

&esp;&esp;……那他不也成她孙子了？

&esp;&esp;尤晏跳过这茬，“你现在、工作还是读书？”

&esp;&esp;话一出口，信息缺失一年多的短板暴露，他们退化成半个陌生人，尤晏的笑容淡了一些。

&esp;&esp;冯师延说出一家研究机构的名字，尤晏当年曾经和她路过，还有印象。

&esp;&esp;短板稍微长一点。

&esp;&esp;尤晏说：“我以为你直接创业。”

&esp;&esp;冯师延无奈一笑，“以前真的只是小打小闹，多混点经验再说。

——你家人应该也很担心奶奶吧，你先跟他们报平安吧，我估计她才不会主动说。”

&esp;&esp;聊天终于来到尾声，尤晏只能点头。

&esp;&esp;冯师延说：“回头再联系。”

&esp;&esp;“……嗯。”

&esp;&esp;“挂了？”

&esp;&esp;“……嗯。”

&esp;&esp;冯师延默默看了几秒，无奈一笑，“你好像不开心。”

&esp;&esp;她照顾他情绪，尤晏好像变回她的小屁孩，或者说他臆想进入了那个身份。

&esp;&esp;“‘回头’又要一年多吗？”

&esp;&esp;问题略显无理，跟小屁孩闹脾气一样。

&esp;&esp;但既已出口，尤晏索性豁出去，继续无理等待她的答复。

&esp;&esp;冯师延不知想到什么，笑容也不见了，温柔的声音蕴含着抚慰的力量：

&esp;&esp;“‘回头’就是‘很快’，不用一年多。”

&esp;&esp;冯师延一天没变回他姐姐，无论说什么，安慰丝毫不起疗效。

&esp;&esp;尤晏说：“……回去注意安全，晚安吧。”

&esp;&esp;“嗯。”

&esp;&esp;那边再看几秒，尤晏的屏幕黑了。

&esp;&esp;起头的亢奋消失无踪，尤晏浑身虚脱像刚跑过终点线。

&esp;&esp;他的分手生存游戏重新回档，再一次经历失去的苦痛。

反反复复揭开血痂，伤口怕是再也无法愈合，最后生出丑陋的癜痕。

&esp;&esp;尤晏暗暗下决心，下一次冯师延再来联系，一定慎重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