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成熟了一点。”

她指整个人。

&esp;&esp;尤晏撅嘴，“才一点？”

&esp;&esp;冯师延认真起来，没了调情精神，“你才二十岁，‘一点’已经足够。”

&esp;&esp;尤晏捏起领带末端，注视着，忽然抬起半张脸，无辜望着她。

&esp;&esp;“是你让我成熟的。”

&esp;&esp;冯师延抬手正了正领带结，顺势拂过那颗喉结，很轻很柔，不会让他有太多不舒服，却又能感知她的存在。

&esp;&esp;“你还想再‘成熟’一点吗？”

&esp;&esp;立体的男声天真又浪漫，“我想熟透了，然后从树上掉下来，掉进你这里——”

&esp;&esp;他屈起双腿，自然升高她的位置，然后低头，埋在那颗吊坠的左边，倾听她的心跳。

&esp;&esp;

&esp;&esp;沙发承载异地相聚的第二个梦。

&esp;&esp;蛋糕的味道在彼此口腔中交换、强化，浓成甜蜜的水，体贴地消融他们的间隙。

&esp;&esp;空调比刚才还要高，衣服顺手撩在沙发背、扶手、先前坐过的地毯上，没有盖上蛋糕大概是唯一残存的清醒。

&esp;&esp;尤晏下意识扯领带，冯师延按住他手说“留着”

，他也不让她解吊坠。

&esp;&esp;尤晏揩了一指尖的奶油，给她点缀出白白的两粒，如同樱桃覆雪帽。

&esp;&esp;冯师延咯咯笑，雪帽也簌簌颤动，尤晏在她下唇中心盖印，却被吸进去，门牙轻钳一下。

&esp;&esp;她仰躺着问：“你从哪学的花样？”

&esp;&esp;尤晏衔取其中一顶雪帽，含糊着：“灵感原创……”

&esp;&esp;冯师延再次笑起，手指梳进他的头发，吹了半晚冷风头发有点干燥，揉着揉着，又似乎软了。

&esp;&esp;冯师延盖着他，一点点容纳，像长条气球一寸寸套海鳝。

&esp;&esp;她享受带体温和生命力的充实感，胜过机械的冰冷与规律震动。

&esp;&esp;雪帽融化如墨汁，在他锁骨以下画出凌乱虬枝，最糟糕的落笔也是最亲-密的拥抱。

&esp;&esp;吊坠跳跃，像谁拿了一面小镜子，调皮地让反射光舞到雪峰间。

&esp;&esp;领带飘到脖子后方，尤晏如上了颈圈，模样顺从乖巧，又楚楚可怜。

但他动作一点也不驯服，不断拱起，她的吊坠蹦得愈发活泼。

&esp;&esp;……

&esp;&esp;冯师延跟草皮一样，软软地铺上尤晏。

两人许久未动，只有气息的起伏。

&esp;&esp;到底是冬天，热度散得快，尤晏扯过手边衣服，盖住她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