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会。”

陆捷不骗他，“明早要听佳言阿姨的话，知道不？”

&esp;&esp;黎煜用力地点头，然后闭上了眼睛。

&esp;&esp;等小米粥煮开了，贺佳言把火调小就回卧室看看黎煜睡下了没有。

走到门边，她看见陆捷正坐在椅子上，他的手轻轻地拍着黎煜的背，脸上表情柔和得很。

黎煜应该睡着了，他侧着身，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团，那单纯而安然的模样十分惹人怜爱。

&esp;&esp;听见她的脚步声，陆捷立即敛起身绪，然后才往门边看了一眼。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黎煜露在外面的手收进被窝，随后站起来，小心翼翼地把椅子搬回原位。

他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对站在门边的贺佳言说：“我先走了，尽量不要把孩子吵醒。”

&esp;&esp;贺佳言无意识地点头。

她虽侧身让陆捷出门，但视线仍然锁在那张稚嫩的小脸上。

皮鞋与地板相触的声音越来越低，她猛地转身，急匆匆地唤了陆捷一声。

&esp;&esp;闻言，陆捷停住了脚步，然后回头。

&esp;&esp;他俩只隔了几步之遥，贺佳言没有端详他的表情，只是垂下眼帘问：“你后悔吗？”

&esp;&esp;陆捷的脊梁一僵，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手背上的青筋一点一点地奋起。

&esp;&esp;走廊的灯光很暗，被拉长的影子模糊地映着墙上，一动不动的。

贺佳言才闭了闭眼，声音颤抖地说：“要是你没让我把孩子打掉，那么我们的孩子肯定也像煜煜那么可爱……”

&esp;&e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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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就因为贺佳言这句话，陆捷心底那道固若金汤的记忆闸门瞬间塌陷，颓垣败瓦散落满地，翻起的风尘模糊了双眼。

恍惚间，他彷佛重回那个最温暖的严冬和最寒冷的初春。

&esp;&esp;那年贺佳言才念大三，大三上学期的课程安排得很轻松，贺佳言早早就考完了最后一门试，然后到英国跟他短聚。

&esp;&esp;贺佳言来的时候正是一月中旬，陆捷刚放完圣诞的长假，假期堆积的任务让他分-身不暇。

他只替贺佳言办妥签证和机票的相关事宜，至于食宿就没来得及张罗。

下午有份报告急着上交，陆捷上午到机场接机以后，马上又得赶回学校赶工。

&esp;&esp;跟他在一起这么久，贺佳言知道他的忙碌，也理解他的忙碌。

这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