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什么东西……好香。”

洞内槐略翻了个身，嘀咕着说了句梦话。

&esp;&esp;“陆芯，”

半晌，雪无霁的睫毛颤了一下，慢慢道，“我也不是那么良善的。

你为什么总觉得我很好？”

&esp;&esp;他再抬起眼睛的时候，眼中竟有一丝冷意和自嘲。

&esp;&esp;陆宸燃触到了他的视线，动作微顿。

&esp;&esp;也许是篝火太暖，雪无霁压下去的那些杂乱心绪竟在此刻浮了上来。

&esp;&esp;他这样的人，究竟有什么好重生的？

&esp;&esp;他做过正道第一人，最后却是以魔界之王的身份死去。

他满手鲜血，踏过尸山血海，杀过仙也戮过魔，前半辈子像个虚伪的笑话。

哪怕重活一世，他也不能骗自己那些都不存在。

&esp;&esp;不知是哪路神明给了他重生的机会，他领受这好意，决意不再重蹈前世覆辙。

但到底和十八岁的那个白衣剑仙也不一样了。

&esp;&esp;这一世的陆宸燃什么都不知道，却总在说他很好。

&esp;&esp;“……宿哥哥。”

一滴糖霜落进了火里，陆宸燃重新烤起糖，“我知道的。”

&esp;&esp;这句话轻得像一声叹息，像一句不知所谓的感慨。

雪无霁一时不语。

&esp;&esp;他轻轻道：“对不起，是我失态了。”

&esp;&esp;雪无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已经冷心冷肺地活了很多年，重生后却像是多愁善感起来了。

&esp;&esp;“是我的错，不该提起这个话题。”

陆宸燃把烤得半融的糖递给雪无霁，笑道，“给你，很甜。”

&esp;&esp;他睫毛被镀上了一层金橘色的光，火光落在他的眼眸里，就像那软绵适中的糖一样。

&esp;&esp;雪无霁接过，微微弯了弯眼：“果真很甜。”

&esp;&esp;珠帘般的雨珠从石窟顶上落下，被篝火照着，散发出一种奇特的光晕，让人产生舒适困倦之意。

&esp;&esp;就在这时，雪无霁听见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