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快到中午，刘珂母亲去做饭，剩父亲一人，两个大男人，天也难聊起来，刘珂就抓了把花生瓜子揣兜里，带叶沉出去逛。

&esp;&esp;天寒地冻的，又快到饭点，也不打算走太远，只到了三里桥。

&esp;&esp;两人在桥沿坐下，脚悬空着，下头是潺潺的三里河。

到冬天，河水也是不会结冰的，只是流量少很多，往日都能淹过腰。

附近孩子水性都好，是打小在三里河练出来的。

&esp;&esp;刘珂两指一捏，花生壳裂开，挤出花生粒，脆薄的皮随着风飘扬，带着留恋的姿态，轻盈落入水中。

壳还留在手心里。

&esp;&esp;刘珂喂叶沉吃花生，他伸出舌头从她手上卷走，在嘴里嚼着。

她笑起来。

莫名地心情愉快。

&esp;&esp;叶沉发现她越来越爱笑了。

有时实在莫名其妙，看着他就发笑，像他是她偶然间得来的什么宝似的。

&esp;&esp;他低声问她：“很开心？”

&esp;&esp;“嗯。”

刘珂说，“没看出来？我爸妈接受你了。”

&esp;&esp;确实是令人愉悦的一件事。

叶沉也笑。

&esp;&esp;河边风大，刘珂没戴帽子，觉得冷，偎着他。

脚悬在空中，一晃一晃的。

&esp;&esp;“今天不回去？”

&esp;&esp;“我不知道，”

叶沉低头看她，“你决定。”

&esp;&esp;“住两天吧，等初七——那时候我上班了——再一块回去。”

&esp;&esp;“好。”

&esp;&esp;“住得惯吗？条件不太好。

家里一直是我爸妈两个人，他们不想花钱，很多东西都没换。

你看，好多地方都建小洋楼了，我家还是那样儿。

其实也怪我没出息。”

&esp;&esp;“可以，梓乡不也差？跟你一起，都住得惯。”

叶沉低声说，“以后咱俩攒钱给爸妈盖新房。”

&esp;&esp;“哟，还没结婚呢，叫上爸妈了？”

刘珂笑他。

&esp;&esp;叶沉脸红起来。

只是顺了刘珂的口。

&esp;&esp;“其实，你应该也知道，我爸妈并非满意这桩婚，而是低头妥协了的。”

&esp;&esp;叶沉没说话。

&esp;&esp;刘珂抱着他的腰，他羽绒服外的布料被她的脸焐热了，“长这么大了，我总是很对不起他们。”

&esp;&esp;叶沉说：“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