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帮了意然，这份恩，我记，但……”

&esp;&esp;“你想说，恩仇不相抵吗？”

&esp;&esp;她的声音有些发颤，鼻尖也红了。

&esp;&esp;“没事，我对你，对意然，都无所求。”

&esp;&esp;“纪姜。”

&esp;&esp;他突然唤了她名讳。

&esp;&esp;“你懂人在逆流中，不进则将卷入旋涡的道理吧。”

&esp;&esp;纪姜没有说话，良久才“嗯”

了一声。

&esp;&esp;宋简望着对面的熊熊燃烧的火把，火焰烧在他的瞳孔之中。

“你不让我入帝京，帝京的人却入了青州，你逼我放邓瞬宜，你坐在龙椅上的弟弟，放过我了吗？”

&esp;&esp;说完，他声音寒淡下来，“意然身边的人，不管是梁有善的人，还是朝廷的人，目的都是要离间我与晋王府的关系。

若他们得逞，然后呢？”

&esp;&esp;他喉咙里短促地笑了一声“临川长公主，还要再赦宋简寒食

&esp;&esp;宋简从府牢回来时，陆以芳仍然立在青廊上等他。

&esp;&esp;她亲手提着灯，暖黄色的灯光被摇晃的叶影拨如粼粼之水，温柔地从阶上倾泻到宋简的脚边。

&esp;&esp;“有话要说？”

&esp;&esp;宋简走上台阶，深夜仍不减春寒，他不着外袍，轻薄的青罗衫随风扬起一角，搅颤着阶旁应季而生的翠微。

&esp;&esp;“妾不该说那样的话。”

&esp;&esp;宋简伸手握住她的下巴，轻轻抬起。

年过三十的人，就算保养得再好，眉目间总有那么些浅浅的肤纹。

&esp;&esp;这也算是一种肌肤之亲吧。

尽管久违，却还是能点沸一时凉冷的热情。

&esp;&esp;然而，就在她尽力仰起脖子回应他手上的力道，以至于脖颈上的血管都因吞咽而颤抖时，他却突然开口道：“意园的人大多是你挑的，你亲手来杀吧。”

&esp;&esp;“杀……”

&esp;&esp;她猛然睁开眼睛：“您说什么。”

&esp;&esp;宋简松开她的下颚，“动手就好。”

&esp;&esp;说完，他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往西桐堂内走去。

&esp;&esp;背儿高的香烛烧成了一滩软泥，幔帐深垂。

&esp;&esp;宋简疯狂地在陆以芳身上要了一回。

对于陆以芳来说，那毫章法的冲撞和揉捏仅仅带来了疼痛，吮吸她情和欲的疼痛。

宋简似乎急只是急于证明什么，将她的身子几乎当成一块毫无知觉的肉。

她起初还能那么喊两声，后来甚至连嘴都被堵了。

&esp;&esp;黑夜里，宋简没有看见陆以芳的眼泪。

发泄过后，除了身旁滚烫的身体之外，他竟然从这件人间第一大乐事上感受到了铺天盖地而来的疲倦。

&esp;&esp;三更天。

&esp;&esp;外面起了大风，穿过青墙，走廊，把万物摇出了鬼魅般的笑声。

窗外的金竹其叶如雨如针，顺着裹挟生灵的风，卑微地扑打在无名的素窗上。

&esp;&esp;陆以芳赤、裸着身体，从榻上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