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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找来黄凯旋,设法将大毛送上了北去的列车。
大毛在月台上举着他受伤的拳头,对我大叫道:冷志超,他妈的这种鬼地方,又不是你的故乡,你打算呆多久!
月台上的人都纷纷看我。
我没有说话。
我只是体谅地朝他送去了微笑。
心有余悸的我此时只有一个愿望:祝他一路平安地回到北京。
七
我们毕业分配的结果终于公布了,我被留在了武汉市。
我的朋友们为我高兴得又唱又跳,我请他们去悦宾餐厅吃了湘味牛肉米粉和豆皮。
消息传到大毛那里,据说他的态度比较淡漠。
大毛的淡漠我理解,我遗憾的是他理解不了我的由衷喜悦。
我,就是我,我的母亲是固定不变的,我的父亲也是固定不变的,我出生的那个日子也是固定不变的,我遭遇的一切也都被注定在了时间与环境的经纬线上。
我是末代的颓废的知青,是最后的不受重用的工农兵大学生。
无论我们怎样地努力学习,我们还是被分配到了边远的城镇和山区。
为了象征性地显示公平,武汉市只挑选了五名学生。
我是这五名学生中的一个。
这是不容易的事情!
我心里非常清楚,这就是我医学院毕业之后全部的最好的结果。
在中国的大城市中,武汉市也许不是一个最理想的地方。
但是我又能怎么样?
在那个年代,一个人一旦分配了工作单位,基本上就是尘埃落定了。
我感恩戴德地穿上了白大褂。
我把自己简单的行李从学校的学生宿舍拎到了某医院的单身宿舍。
然后去理发店剪掉了长辫子,以比较老成的模样出现在门诊的诊断室里,期待着第一个病人毫不犹豫地坐到我的面前。
当第一个病人果真朝我走来的时候,我的心竟然加剧了跳动。
结果在这个病人之后便是无数的病人。
我的心早已平静如水,再也不受任何干扰。
大毛于1985年结婚,大约一年多之后离婚。
离婚后只身南下,先后在广州,深圳,珠海,东莞,海南等地呆过,混乱地从事改革开放时期的各种热门职业。
其间第二次结婚。
大毛的第二次婚姻生有一子,其子被送回长春由他的父母抚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