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卡尔像拎幼猫一样，随手将他丢开。

&esp;&esp;他再冲过去，再被丢开。

&esp;&esp;杰森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装置一点一点地被戴上布鲁斯的身体，他又品尝到熟悉的无力感，上一次还是十五岁被小丑杀死在埃塞俄彼亚的仓库。

&esp;&esp;可这又不一样了。

&esp;&esp;上一次他坚信布鲁斯能找到他，这种信念一直伴随他直到生命的最后一秒，这一次，又能有谁找到孤独堡垒来？

&esp;&esp;血丝爬上眼白，黑发青年现在看起来像一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但对于心脏被冰封的人间之神，他连手都没抖一下。

&esp;&esp;嘘，小翅膀，没事的。

&esp;&esp;杰森的动作微微滞了一下，他继续着无意义的反抗，听见迪克的声音，心底却陡然一松。

&esp;&esp;迪克：我保护了布鲁斯的大脑，呃布鲁斯也许得陪克拉克演上几天戏，先等等看你再别去揍他了！

&esp;&esp;卡尔调试好装置，却没下命令，在杰森又一次站起来时，他闪过去，拎住他的衣领，往高处飘了飘。

&esp;&esp;卡尔：他有什么好的？

&esp;&esp;这个问题困扰他很久了，杰森陶德，被小丑杀死的

&esp;&esp;人间之神推开门，孤独堡垒的小机器人高高兴兴地给他打了声招呼：卡尔艾尔。

&esp;&esp;杰森听见声音，像被拎住耳朵揪起来甩的兔子，他绷紧下颌，站在原地，不退不避地等卡尔过来。

&esp;&esp;卡尔径自越过他，俯下身，去看躺在治疗仓里的蝙蝠侠。

&esp;&esp;杰森：要治，能不能给他都治好？

&esp;&esp;氪星治疗仓没开到最大，只能治愈一些外伤

&esp;&esp;他只是想推出一个还算完好的蝙蝠侠杀掉，又或者说，他只是为了保证布鲁斯不在预定日期前，先因为身体崩溃而死。

&esp;&esp;卡尔：不能。

&esp;&esp;他摸了摸布鲁斯额心闪着紫光的装置：睁眼。

&esp;&esp;布鲁斯睁开眼睛。

&esp;&esp;直到已经将蝙蝠握在手心，卡尔也没有对布鲁斯生出半点轻视，他仔仔细细地观察着布鲁斯的瞳孔。

&esp;&esp;男人泛着紫色的蓝眸，死气沉沉的，北极圈明晃晃的日光照下去，也没增添一点暖意。

&esp;&esp;杰森心里开始发慌，他知道布鲁斯始终是清醒的，想扯一扯卡尔让他转移注意力。

&esp;&esp;随即，他看见卡尔用微微屈起食指，用指腹蹭了蹭布鲁斯的眼睫，接着，拇指又轻轻抚摸着眼睛下方的那一小块皮肤。

&esp;&esp;杰森：

&esp;&esp;如果这两个人，一个没穿这身冷硬的盔甲，另一个没有戴脑控装置，那还真是梦回五年前。

&esp;&esp;乍一看还挺温馨。

&esp;&esp;布鲁斯凝视着卡尔，自从战争开始，他就很少有机会能看清漂浮在云端的人间之神。

&esp;&esp;想到迪克说的话，他凝住神，想在卡尔眼睛里搜寻他熟悉的东西。

&esp;&esp;看了一会，他没觉得有什么变化。

&esp;&esp;他分明在最高元首的壳子下，看见了一个伤痕累累的克拉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