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温宥娘看着井井有条的佛堂，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esp;&esp;佛堂里供着观音菩萨，下面的供桌上却是留着她母亲的牌位，牌位前放的一个铜质的香炉，上面还残余着燃尽的香支，那深红的漆印红得让她得眼睛发疼。

&esp;&esp;她应该多关注红姨娘一些的，就算是只凭红姨娘为张氏念的这些年的经。

&esp;&esp;温宥娘想。

&esp;&esp;“房间收拾得很干净。”

摁下心中的那些情绪，温宥娘偏着头对宛娘说。

&esp;&esp;宛娘不明白温宥娘的意思，“姐姐的意思是？”

&esp;&esp;温宥娘又道：“之前咱们进院子的时候，院子里打扫得也很干净。

那两个丫鬟，恐怕没这么好的耐心。”

&esp;&esp;一个消失的姨娘，与一个干干净净，丝毫没有凌乱的院子。

&esp;&esp;足可以看出，红姨娘有极大的可能是自己离开的。

&esp;&esp;温宥娘上前两步，开始仔细打量起这个简单的佛堂。

&esp;&esp;供奉着的菩萨也好，桌上的牌位也罢，还有摆放牌位与香炉的案桌，没有一样不是一尘不染。

&esp;&esp;温宥娘没有严重的洁癖，也无法理解红姨娘每天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在擦拭这些东西，但是她能感受到红姨娘的那一份虔诚，如她每日在心中祈祷她们姐弟平安一生一般。

&esp;&esp;不管她承不承认，红姨娘对张氏的那一份主仆之心丝毫假不了，即便红姨娘对张氏所出的他们姐弟素来不闻不问。

&esp;&esp;张氏的牌位已经老得掉了漆，边缘处像是被人长期摩挲着一般泛着黑润钝色的光，只中间的红漆鲜得犹如新上。

&esp;&esp;牌位前摆放着一本经书，边角上早已起了毛，连娟秀的字迹也开始变浅，然红姨娘却是一直都不肯换。

&esp;&esp;要是温宥娘没记错，当年她才穿过来的时候，有一日误入红姨娘的院子，就已经见过这一本书。

&esp;&esp;那时，这本书尚算纸张完好，字迹清晰。

&esp;&esp;十年如一日的念一本经，红姨娘到底念出了什么名堂？

&esp;&esp;温宥娘拿起经书，随意一翻，却发现经书竟插了一张折叠起的纸条。

&esp;&esp;宛娘在一边见着了，凑上前来，“姐姐，这是什么？”

&esp;&esp;温宥娘摇头，将书放下，打开手中的纸条，却是极快又合上。

&esp;&esp;旁边宛娘只见眼前晃过一行模糊的字，随后纸条又恢复成了合上的模样。

&esp;&esp;“姐姐!”

宛娘捂着嘴却还是没能压住嘴里的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