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跟我贫嘴是吧！”

他睁开狭长的眼，曲起手指要敲我的头。

&esp;&esp;“又偷懒是吧！”

似乎无处不在的守门人霍然现身，敲楚三派的头。

&esp;&esp;三哥眼中清楚地现出一抹凶光，闪逝过后，他端起一张笑脸对守门人打着哈哈，灰溜溜地接着干活。

&esp;&esp;身边的人各干各事，我所在这处静谧，咀嚼着三哥留下的话，身后一道微渺的琴音响起。

&esp;&esp;始才发现，整座楼中灯火通明，惟有东墙一角昏暗，隔着一扇不起眼的山水幛。

素屏多留白，一位抚琴人的身影隐约可见。

&esp;&esp;因幼时捉弄过教琴先生，是以我一看见抚琴人便心虚，正要走开，忽而又止住步子。

&esp;&esp;——抚琴人的一双手从屏幢侧面露出，分明是断了左右尾指！

&esp;&esp;我忍着惊异，听一曲清音奏响，人群突然集体静默下来，三楼居中的房门开启，秋娘盈盈而出。

&esp;&esp;抬头看着那道明光，我心中突然有种深陷沼泽的无力感。

&esp;&esp;这座明月楼里，每个人都深不可测。

&esp;&esp;云胡不喜

&esp;&esp;秋娘露得真面，这些专门为她而来的客人反而陷入奇异的安静，我觉无趣，便回房去了。

&esp;&esp;不久，听到头顶一阵轻碎的脚步，似是秋娘也回了房间。

&esp;&esp;一夜无事，次日早膳按秋娘的吩咐，特意为我准备了燕窝羹。

腹饱后下楼，白日的明月楼冷冷清清，连打扫的小厮也看不到几个，自然也没找到三哥。

&esp;&esp;特意向昨晚抚琴人的角落觅去，山水依在，音迹已无。

&esp;&esp;我出了明月楼，懒懒抻动腰身，看见不远处一道颀影走来，笑着迎上去，“复尘，好早。”

&esp;&esp;“昨晚睡得可好？”

&esp;&esp;换做从前，胥筠打死也不会劈头问这种唐突问题，可此时他眼里全是严肃。

&esp;&esp;我知他顾虑，挤出一个笑：“好。”

&esp;&esp;说来好笑，情悸如焚

&esp;&esp;“你就不问我好不好？”

纤凉的指尖捏住我的下巴，惩罚似的盖上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