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转瞬即逝的清醒。

&esp;&esp;怪物。

怪物。

&esp;&esp;怪物。

&esp;&esp;她的笑声尖锐而可怖，癫狂着鬼哭狼嚎。

&esp;&esp;折断了指甲的指尖几近戳到小王子的脸上。

&esp;&esp;毛啾啾的羽毛被鲜血染红，看起来就像是个扭曲又脆弱的婴孩。

&esp;&esp;这个婴孩曾经在她的肚子里安眠，她隔着薄薄的肚皮，轻声轻语地为他唱一首满怀爱意的摇篮曲。

&esp;&esp;为什么？

&esp;&esp;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esp;&esp;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上天为什么要惩罚她生下一个怪物？

&esp;&esp;怪物，她生下了一个怪物，她也是怪物，怪物才能生下怪物。

&esp;&esp;该死，该死，都该死。

&esp;&esp;浑浊的眼珠转向手中面目全非的小生灵，她尖叫着抬手。

&esp;&esp;怪物养的东西是怪物，去死，都该去死!

&esp;&esp;她曾经有多么爱这个得来不易的孩子，现在就有多么恨这个畸形的怪物。

&esp;&esp;还有这场荒唐的婚姻。

&esp;&esp;她高高举起手中的毛团子。

&esp;&esp;跟着飞到空中的，还有小王子的心。

&esp;&esp;小王子看起来绝望又无助，他悲伤到了极点，但是却没有流泪。

&esp;&esp;他只是睁大双眼，将他的毛啾啾最后的模样，牢牢地记住。

&esp;&esp;飞溅的血液沾到他的脸上，慢慢地顺着脸颊滑下。

&esp;&esp;他的眼里映入的画面名为绝望，他永远都没有遗忘这段记忆的能力。

&esp;&esp;他听见悲鸣，就像荆棘鸟在破晓之前的歌声。

&esp;&esp;哀婉凄切。

……

&esp;&esp;“基因计划的事情大概就是这样，整个计划最后宣告失败的原因在贺家，那一块我没办法下手，有一对棘手的双胞胎看场子，总之南，不，颜家这里，杜伊柔多年前的那个手术确实是南家做的，为了扳倒杜家他们也是费心费力了，只可惜最后养出了一个比当年的杜家还要棘手的庞然大物。”

&esp;&esp;柳晔整整解释了一个多小时才把基因计划的事情说清楚，停下来的时候只觉得口干舌燥，但是他没有多加停顿，继续说了下去：

&esp;&esp;“这样就解释清楚了你说的那个血型问题，当年杜伊柔意外得知了基因计划以后开始出现幻想症和各种精神疾病，后来颜家为名声问题对外宣传杜伊柔因病身亡，接着……”

&esp;&esp;“如果是为了颜家的名声，颜家就应该让假死变成真死，留着这么一个隐患，他们百害而无一利。”

&esp;&esp;南棋低垂着头，双手紧紧绞在一起。

&esp;&esp;“……这是颜瑾做的。”

&esp;&esp;柳晔深吸了一口气，没有理睬他的话，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esp;&esp;“杜伊柔刚入院的资料我已经全部调出来了，你是医生，你比我要了解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就在这里看，看完我直接带走，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些东西流落出去我不放心，和你自己相关的这些玩意儿你直接拿走也没事儿，保险起见你看完以后，还是删了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