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加完好友，陆小荷心里总算舒了一口气。

或许是刚才那番对话拉近了两人间的距离，程亦然看起来也轻松了一些。

见她一次又一次地偏头看他，他终于无奈地抬手遮住了自己的双眼：“陆小荷，别再看我了。

看路。”

&esp;&esp;“为什么？你不会是害羞了吧？”

陆小荷笑嘻嘻地凑过去，“你都脸红了！

不会真的——”

&esp;&esp;“是。”

程亦然把手放下，直视她的眼睛。

“……所以你别老是看我了。”

&esp;&esp;这记直球打得陆小荷措手不及，又惊又羞地睁大了眼睛。

程亦然叹了口气，把遮阳伞往她那边移了移。

&esp;&esp;“你、你……比以前诚实了不少嘛。”

&esp;&esp;她败下阵来，捂着发烫的脸小声嘟囔。

本来想开他的玩笑，没曾想最后不好意思的是自己……甚至有点丢人。

&esp;&esp;“……”

&esp;&esp;程亦然咳嗽两声，似乎被她逗笑了。

&esp;&esp;两人沿路边缓缓走着，仿佛在进行一场没有目的地的旅行。

哪怕不说话，陆小荷也一点都不觉得尴尬，甚至感到无比安心。

对她而言，程亦然就是有种神奇的魔力，既像磁石一样吸引她的视线，又能让她觉得充满安全感。

&esp;&esp;“啊，这里好像是我家以前住的地方。”

&esp;&esp;陆小荷望着河边的一片住宅区。

那已经是地震后新建的小区了，连河边的树都换了新的。

记忆里河岸上的歪脖子柳树、有些年头的黑色石桥、在岸边垂钓的白发老人……一切都不见了踪影。

&esp;&esp;“嗯，你家离学校还挺近的。

不过以前这附近路灯太少了，晚上会有点暗。”

&esp;&esp;“？”

陆小荷猛地转头，“是，可你怎么会知道？你来过这里？”

&esp;&esp;“是啊。”

程亦然停下脚步，打量着周围，“还记不记得运动会之后大家一起去聚餐？你非要喝酒，结果喝醉了……”

&esp;&esp;“所、所以，那天晚上是你送我回来的？”

陆小荷心里翻起惊涛骇浪，说话都结巴起来，“我还以为是杨穗她们……那天晚上太丢脸了，我都没好意思问她们细节……真的是你送我回来的？”

&esp;&esp;“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

程亦然略带诧异地反问，“我还和你爸妈打过招呼……”

&esp;&esp;“唔，其实还记得一点点吧，但你那个时候又不太主动理我……我还以为是自己醉糊涂了呢。

再加上雨烟一直笑话我，我就再也不想提那天的事……可我爸妈居然一点都没提是谁送我回来的，有点奇怪。”

&esp;&esp;陆小荷有点激动又有点不解，想了半天，才回忆起那之后爸妈老是旁敲侧击，问她有没有早恋……原来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