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话没说完，就被汉尼拔急切地打断，“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esp;&esp;“但我不需要！”

莉莉安喊道，气氛一僵，两人对峙片刻。

莉莉安闭了闭眼，不敢看汉尼拔的表情，说出了锥心之语，“不要再让我怨恨你了，汉尼拔。”

&esp;&esp;一瞬间，空气窒息般的死寂。

&esp;&esp;她偏过头不想看汉尼拔的表情。

但即使没有亲眼看到，也能感觉到此刻身前那人如同死去一般了无生气。

&esp;&esp;“砰”

他再也站不住，踉跄往后退了几步，直到撑住柜子才不至于瘫倒在地上。

少年痛苦又绝望注视着她，眼里浓重的悲伤让人不忍睹视，“抱歉、我知道我很自私……我答应过爸妈会好好保护你，我不想最后的亲人都离开我，所以一直求着你活下去陪着我……可是我们约定过的！”

他猛然挥舞着手臂，神情癫狂，“你答应过我会坚持的！”

&esp;&esp;莉莉安疲惫地叹气，“当然，我是答应过，也一直努力着。

可是坚持到现在，我真的太辛苦了。”

&esp;&esp;“如果你真的爱我，”

她倚在床头，眼里含着泪光安静地看着他，哀哀恳求，“那就让我解脱吧，哥哥。”

&esp;&esp;两人对视了很久，少女脸上的固执决绝映在少年眼里，在水光中模糊成了一片，他如石雕一般僵立在床前，连压抑的呼吸都被寂静吞没。

&esp;&esp;漆黑的眸子如黑洞湮灭了最后一丝光线，仿佛某种生机在他眼中彻底熄灭。

&esp;&esp;良久后，他说

&esp;&esp;“当然，莉莉安，我爱你。

对不起，这么多年因为我的自私让你受苦了，如果这是你的愿望，我会满足的。”

就像以前一样，只要是她的请求他都不会拒绝。

唯一的一次强求结果让妹妹更加痛苦，事到如今他后悔万分。

&esp;&esp;于是她满意地笑起来，“我也爱哥哥，如同爱爸爸妈妈一样。”

&esp;&esp;闻言，少年脸颊肌肉剧烈地抽动了下，眼里水泽泛光，“不恨我了？”

&esp;&esp;莉莉安摇头，“这多出来的八年和哥哥相依为命，我真的很幸福了。

我只是不希望有一天恨压过了爱……哥哥，你也不想的吧。”

&esp;&esp;兄妹俩凝望着彼此，那么高大的少年此刻肩膀上仿佛压着无形的重物，让他不堪重负几乎稳不住身形，绝望而崩溃。

&esp;&esp;莉莉安朝他伸出手，“哥哥，把刀给我。”

&esp;&esp;他缓缓低头，朝着被丢弃在地的、沾血的匕首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