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阮皙落坐之前，先将购物袋递给他。

&esp;&esp;人家又请他吃饭，于情于理送件衬衣也正常。

&esp;&esp;“给我的？”

段易言伸手接过，看到里面的衬衣布料，似乎也没惊讶。

&esp;&esp;阮皙想他估计收到女孩子的东西都手软了，自然也不在意这件便宜的衬衣，于是就说：“我可没有谢小姐对你大方花钱。”

&esp;&esp;段易言看她吃醋又一副无所谓的小表情，两人又视线相接，他薄唇轻扯，先低低嗤笑出声：“那我是不是要考虑换个女金主求包养？”

&esp;&esp;阮皙：“……”

&esp;&esp;直接语哽找不到话接，足足过了好半天才吭声：“你真的缺钱吗？”

&esp;&esp;段易言慵懒地坐在对面桌椅上，见她认真的问，也不正面回答，显得心机深，淡定的反问：“我要穷的身无分文，你还愿不愿意跟我试？”

&esp;&esp;男人的语调在深夜里格外低沉，又字字清晰。

&esp;&esp;阮皙感觉心脏紧张到都跳到嗓子口，双唇张了张：“试？怎么试？”

&esp;&esp;是试着以结婚为目的相处，还是说发展成地下暧昧恋情，不对外公布关系。

&esp;&esp;只是这样住在隔壁，每次到深夜互相排解一下成年男女的寂寞？

&esp;&esp;这个试字，背后能解读出的意思很多种。

&esp;&esp;

&esp;&esp;灯下。

男人清隽精致的五官被染上许些淡淡阴影，那双深邃的眼睛盯着她，带了点笑意，却不是很明显，让人分不清是什么意思。

&esp;&esp;接触以来，段易言给她的感觉很复杂，与平时所见的富家子弟完全不一样。

&esp;&esp;阮皙拿捏不住他的态度，可是接过吻却不说清楚关系，加上一些女金主的暗示，不免让她想法走了歪路。

&esp;&esp;在安静的公寓里，就这么一秒对视，乌黑的眼里像是读懂了什么。

&esp;&esp;随后。

阮皙伸出白细的手拿起桌上红酒，给自己生猛的喝了两口，颇有借酒壮胆的意思，她拉开椅子，对坐在对面的男人说：“等我三分钟。”

&esp;&esp;段易言依旧坐在椅子上不动，修长的右腿微微屈起，姿势显得懒散闲适极了，明明眼底带着道德感极低的算计，却还要装温和无害的模样，像是已经想好怎么摆脱嫌疑，不管两人之间发生什么事，他充其量只是配合对方而已。

&esp;&esp;阮皙回到隔壁公寓，没一会儿又重新走了回来。

&esp;&esp;她关好门，纤弱的身影一点点从昏暗里逐渐清晰，就停在饭桌沿前，也没先急着开口，话到喉咙酝酿着要怎么说才好。

&esp;&esp;而段易言也不嫌她慢吞吞，把玩着酒杯，继续等着她。

&esp;&esp;阮皙不知道他愿不愿意，但是要继续这样不明不白的搞暧昧关系，她肯定是不愿意的。

&esp;&esp;所以她笑了下，巴掌大的脸蛋在暖黄的光线下有点红晕，可能是喝酒或者是害羞，总而言之，看着他的眼神是坚定的：“段易言，我给你看一些东西。”

&esp;&esp;阮皙当着他的面，拿出了几张卡和存折，都摆好放在了桌面上。

&esp;&esp;她不是在炫富，是友善的，继续说：“这张卡里面的钱是我17岁前拿奖无数攒下的奖金，这张卡是我平时节假在阮家收到的长辈红包，这张是我学校四年的奖学金。

还有这两张，是爸爸给我的。”

&esp;&esp;阮皙介绍这些卡时，低垂着脑袋，不知对面的男人一直盯着她，没有移开。

&esp;&esp;她证明完自己私房钱很多，养得起男人后，又从包里拿出了一张支票，上面没有填金额，却盖了章的。

是可以拿去用。

&esp;&esp;“你不是缺钱吗？”

&esp;&esp;她秀发下的耳根通红，浅浅软软的嗓音给人极其舒服的感觉：“段易言你只要答应跟我签个协议，以后我可以养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