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叶开轻轻地“嗯”

了一声，又说：“我宁愿下次相遇时看到你左拥右抱，像以前一样滥交又无情，也好过看到你对我有丝毫的放不下。”

&esp;&esp;陈又涵惨淡地笑：“原来是这样。”

&esp;&esp;酒瓶空了，他又拧开一瓶。

他的私人医生对他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过度饮酒，他的胃根本再也承受不了。

但今晚够冷，只有不停地喝酒才能暖过四肢百骸里的冷意，才能止住他从骨髓深处渗出的颤抖。

&esp;&esp;“我知道了。”

陈又涵尾音颤栗，“小开，你今天不是要给我机会，而是下死亡通知书——我没有资格了，对么。”

&esp;&esp;这样小的校舍工程占用不了他两天时间，他早走也是无妨的。

&esp;&esp;“我明天就走。”

&esp;&esp;叶开屈起膝，脸深深地埋着。

&esp;&esp;“你这两年——”

他的声音闷着，像是从胸腔里发出来的。

&esp;&esp;“我这两年很好，比你好得多，”

陈又涵温柔低沉地说，嗓音沙哑，“我提的分手，我说的厌倦，虽然也觉得遗憾，但远没有你这么痛苦。

我现在的后悔，你说得对，是我突然再见你带来的妄想和新鲜感。

唐突了你，……对不起。”

&esp;&esp;叶开颤了一下。

他想听到这样的答案，这是他期冀的答案。

他铁了心要放下，他恨自己对陈又涵残存的最后一点爱意，竟然在短短几天接触里野火燎原般扬起不死心的火星。

他今天是来了断的……可为什么，胸口竟然发紧。

&esp;&esp;“你带他回家，正式介绍了么？”

陈又涵握住叶开纤细的手。

他的手掌宽大而温暖，叶开熟悉得近乎崩溃。

&esp;&esp;他没说话，陈又涵当作默认。

&esp;&esp;“二十岁生日没来得及，作为哥哥，就当作送你的最后一份礼物，”

陈又涵捏了捏叶开的手掌。

叶开抬起头，醉醺醺的目光迷离而茫然，看到陈又涵的嘴唇在眼前一张一合，声音在耳边响起：“爷爷知道你的性取向了，他不会阻止你的。”

&esp;&esp;

&esp;&esp;眼神一激灵，叶开立刻清醒了大半，猛得站起了身。

因为酒精上头的缘故，他站不稳似的晃了晃，只觉得一股血压直冲天灵盖。

&esp;&esp;“你说什么？爷爷——”

&esp;&esp;“他知道。”

陈又涵也随之站起了身，目光沉沉地看着他，眼神里是无尽的温柔，和淡得像水一样的……叶开觉得是自己醉得深了，他竟然从陈又涵的眼里看到了悲伤。

&esp;&esp;“他没事，”

陈又涵顿了顿，语气里几乎找不到任何情绪的痕迹，“如果cas真的足够对你好，爷爷他会同意的。

……以后你都不用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