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回酒店。”

陈又涵说。

&esp;&esp;“……那去哪儿？”

叶开注视着他的眼睛，一秒，两秒，视线下移，浓黑的眼睫仓皇地垂下。

&esp;&esp;陈又涵想了想：“叶开，陪我看海吧。”

&esp;&esp;

&esp;&esp;冬夜看海吹风，不是脑子抽了就是精神有问题。

&esp;&esp;然而叶开轻轻挣脱开他的禁锢，双手扶上方向盘，说了个“好”

字。

&esp;&esp;车子开上史丹利公园，隔岸北温哥华的灯火通明，涨潮了，黑色的海水一波又一波温柔地上涌，摇晃着港湾里白色的游艇。

叶开找到地方停车，发现陈又涵睡着了，微微歪着一侧脑袋，呼吸绵长，英挺的侧脸被窗外遥远的灯光照出一线温柔的光弧。

叶开伴着海浪的声音静静看了他一会儿，才叫醒他。

&esp;&esp;两人下地，立刻被海风吹得打了个寒颤。

陈又涵喝了酒又吹风，醉意立刻上头，脚步不分轻重地虚浮起来，意识好像随着海浪起起伏伏。

&esp;&esp;叶开与他并肩而立。

水是黑的，灯是澄黄的，摇晃在月光下的的海上，像缥缈的浮游生物。

步道上还有人迎着风夜跑，草坪上，三三两两坐了几个像他们一样脑子抽风的年轻人。

&esp;&esp;正经人谁大冬天晚上来看海啊，不是谈恋爱的就是失恋的。

叶开虽然裹着羽绒服，但还是感到冷风顺着骨髓沁入体内，他揶揄地问：“又涵哥哥，温哥华的海好看吗？”

&esp;&esp;陈又涵捋了把头发，吹了声轻而悠扬的口哨。

&esp;&esp;“冒昧地问您一个问题。”

他彬彬有礼。

&esp;&esp;“您请说。”

陈又涵礼尚往来。

&esp;&esp;“没有说您年纪大的意思，不过，”

叶开一歪头笑得欠抽，“您冷吗？”

&esp;&esp;陈又涵：“……”

十七八岁就是嚣张，超过二十五就被他们无情归纳入中年人行列，三十三“高龄”

还被叫一声哥哥，那可真是叶开给面子。

&esp;&esp;“冷怎么的。”

在若有若无的光影中，陈又涵好笑地睨他一眼。

&esp;&esp;“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