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应该是不太可能，”

季灿摇头道，“我认为这更像是一个真实的空间，但是除了桐市之外都是虚构的。”

&esp;&esp;“真实空间？”

顾江珩皱了皱眉，“可为什么只有我们这里是真实的？”

&esp;&esp;季灿知道自己穿书，这一点就很好理解了。

因为书里没有写到其他的地方，所以其他的地方就等同于不存在。

&esp;&esp;但是他要怎么向顾江珩解释这个问题？

&esp;&esp;难道他要告诉顾江珩：你其实是一个活在书里的角色吗？

&esp;&esp;这对一个活生生的人来说，未免太过残忍。

&esp;&esp;季灿摇了摇头，含糊不清的说了句他也不清楚。

&esp;&esp;“而且我还有一点不明白，”

顾江珩回想着他的过去，疑惑不解，“我确实出过省，也出过国，那过去的那些事情怎么算？”

&esp;&esp;“你真的去过那些地方吗？不是记忆中，而是现实里。”

季灿抬头，墨黑的瞳孔直直望进他眼底，“你说你去过北京，那你记得北京烤鸭是什么味道吗？你能想起来你站在天安门广场的真实感受吗？”

&esp;&esp;“我当然记得……”

顾江珩脱口而出。

&esp;&esp;然而话说到一半，他突然迟疑起来。

&esp;&esp;不管是北京烤鸭还是天安门广场都清晰的出现在他脑海里，然而更多的内容他却记不得了。

&esp;&esp;无论顾江珩如何回想，他都只能记得一个个名词，却不记得那种感觉。

&esp;&esp;他能记起来他吃过北京烤鸭，却一点也想不起来这道菜是什么味道。

&esp;&esp;他也记得他去过天安门广场，然而广场上拥挤的人潮，头顶的烈日，他却没有任何感受。

&esp;&esp;就仿佛那些事情是硬生生出现在他脑海里，他本人却一无所知。

&esp;&esp;顾江珩甚至开始怀疑，他真的去过那些地方吗？

&esp;&esp;汽车平稳往前，顾江珩坐在后座上，眼睛半阖。

&esp;&esp;窗外白雪纷飞，让他不由得产生一种错觉，仿佛他也是其中一片雪花，一样被风控制着，一样不由自主。

&esp;&esp;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是他意识到自己是书里的一个角色，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天，然后他遇到了季灿。

&esp;&esp;而现在……

&esp;&esp;身旁的季灿缓缓牵起了他的手。

&esp;&esp;男生手指有些冰，顾江珩却觉得像是在暖气十足的房间里吃了支雪糕，冰凉的刺激顺着喉咙往下，让他整个人都清醒了。

&esp;&esp;顾江珩反握住季灿的手，侧头问：“你也是这样吗？”

&esp;&esp;季灿摇了摇头，说：“回家后我告诉你。”

&esp;&esp;汽车沉默往市区驶去，像是一只奔跑的黑色野兽，破开了要淹没整个城市的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