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李医生思考了片刻，成了最乐观的那个，“这么说，今天还算是挺顺利的？傅上校那样的人，不会说什么客套场面话，如果他说期待下次会面，应该就是真的在期待了。”

&esp;&esp;理论上来说，这确实算个好消息。

&esp;&esp;傅薄妄的短讯，也是直接发给林玉音的，看到消息的林玉音，也大大松了口气，放心不少，更是对于让仿生人替婚这件事有了更高的期望。

&esp;&esp;陆行深对此不置可否，他的手指搭在椅子的扶手上，戴着手套的指尖一下一下轻敲着，不知在思考什么。

&esp;&esp;夏歌沉默，安静，忍住不说话，忍了又忍。

&esp;&esp;还是忍不住很小很小声地嘟囔，“蛋糕……是什么味道的呢……”

&esp;&esp;心虚。

&esp;&esp;他其实知道什么味道，上辈子也不是没吃过。

&esp;&esp;但在这种时候，智商上线了，知道装没吃过了。

&esp;&esp;李医生果然投来同情的视线，为他说情道，“那就顺便把味觉插件也给装上吧？我给你帮忙。”

&esp;&esp;陆行深嗯了一声，答应了，“我自己来。”

&esp;&esp;李医生：“好好，那我就不插手啦。”

&esp;&esp;夏歌立刻欢呼出声。

&esp;&esp;悬浮车很快到达了目的地，夏歌慢吞吞下了车，发现眼前是一个没有任何牌子、标识的白色大楼。

&esp;&esp;这个过于简洁的装修风格，让他想到了陆行深的屋子内部。

&esp;&esp;走进去了之后，夏歌却发现里面的布置不像什么工厂，倒像是一个私立医院，有前台，有人走来走去，也有等待的区域，工作的人们似乎都穿着白大褂。

&esp;&esp;该怎么说呢，太像医院了，夏歌反而感觉到了一丝亲切，有些放松下来了。

&esp;&esp;李医生似乎和这里的人都认识，原本就人少的一楼大厅，路过看到他的人都会微笑打个招呼，李医生也一一回应。

&esp;&esp;夏歌脑海里忍不住想道，怪不得要称呼他为李医生啊，这么看是真的像。

&esp;&esp;检查的过程有些无聊，和夏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既没有把他拆开装上再拆开，也没有把他绑在一堆机器中间关在奇怪的房间里，最后似乎只通过数据线从耳朵的地方连了几次线，又问了他一大堆的问题。

&esp;&esp;夏歌不知道真正的仿生人应该什么样，也不知道作为一个人工智能的程序，应该有什么样的表现，这些哪怕从他接触过的科幻电影里，也提取不到多少有用的信息。

&esp;&esp;最后也只能尽量表现地沉稳一点，听话一点，就像是上辈子他面对医生们的时候那样，反正都是穿着白大褂的人，应该……差不多吧？

&esp;&esp;约莫两个小时后，陆行深手里拿着一个长长的账单，随手在上面签了字。

&esp;&esp;李医生在旁边看得欲言又止，“你确定要接受他们推荐的全部项目吗……虽然这是我家的企业，不会按原价跟你要钱，但总觉得你现在看上去好像一个冤大头啊。”

&esp;&esp;陆行深抬头瞥他。

&esp;&esp;李医生继续补刀：“还是为了救活心爱的人愿意做任何事付出一切的那种冤大头。”

&esp;&esp;陆行深冷静补充，“是为了杀毒。”

&esp;&esp;李医生：“……”

&esp;&esp;十分钟后，检测报告和杀毒情况汇报也都出来了，装订成册，样式精美的放在一个信封里，交给了陆行深。

&esp;&esp;他只拆开翻了一遍，就露出失望又早知如此的神情，走到一边，又全部投入了碎纸机。

&esp;&esp;碎纸机将报告们粉碎成纸屑，又在下层的结构内高温焚烧成了灰烬，彻底销毁。

&esp;&esp;夏歌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杀气腾腾的一幕。

&esp;&esp;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陆行深真正想销毁的并不是报告，而是什么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