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可话虽如此，出去应试的是他，家里人也不过干着急。

&esp;&esp;卫成刚走那几天吴氏也老惦记，她跟砚台一起惦记，不过时间一长慢慢就紧张不起来，平常还是该干啥干啥，偶尔想起来算算两人离家多久了，琢磨一下他们正在干啥。

想起媳妇曾说，她离家后宁可砚台忘了她这个不负责任的娘，也别又哭又闹亏了自个儿。

&esp;&esp;吴氏瞅瞅抱在怀里的胖娃。

&esp;&esp;他是闹了一段时间，现在估摸是把他娘忘了，就算没忘，也不惦记了。

&esp;&esp;他现在就是个不盯紧点就到处乱爬的活泼好动的胖墩儿。

&esp;&esp;能吃能睡能折腾，日子别提多快活了。

&esp;&esp;……

&esp;&esp;姜蜜在京城安顿下来之后也很惦记人在老家乡下的胖儿子。

最近都没做奇奇怪怪的梦，安全这方面她是放心的，思念却压不住，有时候做着事就走起神来，有时候躺着也睡不着，睡不着还不敢乱动，生怕自己翻来覆去吵着男人，他就要应试春闱了，很快，不剩几天。

&esp;&esp;姜蜜之前陪他考过乡试，已经很有经验，这回还是照以前那么准备，将一切准备齐全之后，三月初九，她亲自将男人送到院子门口，看他和同窗郭举人一起往内城的贡院去，决定无数学子命运的春闱就这么开考了。

&esp;&esp;

&esp;&esp;会试从流程上说和乡试一样，都是连考三场，不一样就在于京城贡院的环境比省城那边好很多，对应试考生的要求也严格很多，入场前的搜身更加仔细，有些从小地方来没见过这么大排场，还没开考心里就打起鼓来。

&esp;&esp;三月间，北边回暖，至少大白天里京城已经不冻人了，却有不少考生手脚都是冰凉的。

&esp;&esp;又说这毕竟是更高一级的考试，考官大多由翰林充任，主考官是皇上亲自任命的，官拜一品当朝大学士。

大学士官威极盛，甫一露面就压住绝大多数考生。

&esp;&esp;卫成和他同窗郭举人都在排队，郭举人刚出门的时候还好，越接近贡院就越紧张，这会儿他不光十指冰凉，脑子里也有些空白，突然就觉得平常记得很熟的东西都有点想不起来，心里一下就虚了。

&esp;&esp;他扭头去看卫成，发现这位年轻的同窗竟然在兴奋，他眼中有光。

&esp;&esp;“卫兄不紧张吗？”

&esp;&esp;“我紧张。”

&esp;&esp;“……竟完全看不出来。”

&esp;&esp;“可能期待更多，我从识字之后就想着会不会有这一天，今日美梦成真，兴奋起来就盖住了那点紧张。”

&esp;&esp;郭举人也知道这里不是聊天的场合，就闭上嘴，继续排队。

他这时候已经感觉不太好，觉得自己可能还要苦读几载，这回中试的希望实在渺茫。

&esp;&esp;来的时候家里人鼓励他，说乡试应考的更多，省内只取一百都中了，会试还不是手到擒来？毕竟会试通常取三百人，比乡试比例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