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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也不知荣昌王现在如何了,自己有生之年还能不能见到他。
&esp;&esp;但无妨,只要皇帝和淑妃那对狗男女遭报应,他便没有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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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出了店铺,两人继续沿街而行。
&esp;&esp;时缨在货摊前挑选时,忽然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循着望去,竟是方才被乌老三喝退的小孩,正眨巴着一双大眼睛,露出期待的目光。
&esp;&esp;慕濯不动声色地揽过她,低声道:“有些店铺会用年幼的孩子招揽顾客,专挑异乡人下手,有的不知其中关窍,一时心软,就会被他们拖去店里狠宰一顿。”
&esp;&esp;时缨讶然:“这么小的孩子,父母就不怕他们被拐走,或是招来脾气不好的顾客……”
&esp;&esp;“他们并非为自家店铺做活,很多都是农户的孩子,逃学过来挣钱。”
慕濯解释道,“灵州有位曾在前朝做官、后来致仕归乡的老先生,他开设学堂,教穷苦人家的孩子们读书,只象征性地收一丁点束脩。
父母们倒是愿意送孩子去学习,希望他们将来考个功名,但有些孩子不服管教,觉得读书哪有经商来钱快,就主动跑到集市这边帮人揽客,收取提成。”
&esp;&esp;顿了顿:“我让刺史府下令,严禁商贩们雇佣童工,但此事管起来并不容易,许多行商非本地人,听闻风声,跑得比兔子还快,而且有些父母见孩子去趟集市就能赚得盆满钵满,也不再要求他们去学堂。
他们儿女众多,全然不担心孩子会遇到危险,就算一个没了,还有他的兄弟姊妹。”
&esp;&esp;时缨无言以对。
&esp;&esp;她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从未体会过缺钱的滋味,没有任何立场指责那些父母和孩子。
&esp;&esp;沉默着走出一段路,那孩子小心翼翼地跟上来,顾忌慕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不敢靠得太近,只目不转睛地盯着时缨的镯子,眼神里满是渴望。
&esp;&esp;时缨停住脚步,摘下金镯,问道:“你喜欢这个吗?”
&esp;&esp;小孩点头,又摇摇头,见她语气温和,壮着胆子道:“夫子说,人不能贪得无厌,我……我只喜欢上面那颗珠子。
阿姐,您来我的店铺,我用其他东西跟您交换好不好?”
&esp;&esp;稚嫩的童音如银铃般清脆悦耳,却说着故作成熟的话,时缨莞尔一笑:“我去店铺买东西,钱也不会全落在你手上,你岂不是亏本?不如你我做个约定——”
&esp;&esp;她将一只同样是黄金镶嵌珍珠的耳珰递过去:“今天下午,你拿着此物到夫子那里等我,叫上你的伙伴,我有更好的东西给你。
你找来的人越多,能得到的宝贝就越值钱,如何?”
&esp;&esp;孩子眼睛一亮,连忙答应,飞快地跑走了。
&esp;&esp;耳珰被他攥在手中,太阳下反射出一线耀眼的金光。
&esp;&esp;时缨直起身,含笑望向慕濯:“我从京城带来的那些物品,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esp;&esp;她迫不及待地挽住他的手:“走吧,东西不少,须得回府整理,下午还要劳烦你带我去学堂。”
&esp;&esp;慕濯会意,吩咐暗卫跟上那个孩子,以免他被商贩强行扣押。
&esp;&esp;复而揶揄道:“你千辛万苦攒下的私房钱,就这么散尽,不心疼吗?”
&esp;&esp;时缨叹气:“待我身无分文,便只能恳求你收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