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牧谪：“……”

&esp;&esp;三水：“……”

&esp;&esp;沈顾容之前也有暗中练习，自己觉得约摸能拿出手了才当众献丑，见到虞星河如此捧场，他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esp;&esp;不过他羞赧也只有一瞬，很快，沈顾容信心大增。

&esp;&esp;「我果真有天赋。

等会就去找师兄吧。

」沈顾容美滋滋地想，「让他把十师兄的毒药课替下来，换成我的音律课。

」

&esp;&esp;牧谪：“……”

&esp;&esp;牧谪瞳孔剧震。

&esp;&esp;温流冰在沈顾容的魔音摧残下笔走如飞，原本一日才能抄完的两千遍他缩到半日便成功完成。

&esp;&esp;沈顾容在一旁都睡了一觉，扫见那龙飞凤舞的字，勉强算他及格了。

&esp;&esp;温流冰落荒而逃，这辈子都不想再碰笔了。

&esp;&esp;只是他还没跑远，就听到他师尊道：“从今日起，三水还是每日去上早课吧。”

&esp;&esp;温流冰骇然回头。

&esp;&esp;沈顾容嫌弃地看着他的字：“你这字也太丑了，你师弟都比你写得好——三水，你听见了吗？”

&esp;&esp;温流冰听不见，拔腿就跑。

&esp;&esp;灵果已经吃完了，牧谪正安静地收拾桌子。

&esp;&esp;虞星河还以为师尊在夸他，眼巴巴地看着沈顾容。

&esp;&esp;沈顾容看到他的视线，抬手抚了抚虞星河的小脑袋：“星河勤学多练，相信很快也能练一手好字。”

&esp;&esp;虞星河一愣，这才意识到师尊不是在夸他，他委屈地瘪瘪嘴，点了点头：“是。”

&esp;&esp;牧谪站在一旁，宠辱不惊，好像沈顾容的批评和赞赏他都不在意，只是在别人发现不了的角落里，他的手垂在袖子里死死握着，骨节都有些泛白。

&esp;&esp;沈顾容看了看天色，道：“很晚了，都先回去吧。”

&esp;&esp;虞星河点头，有些失落地回去了。

&esp;&esp;牧谪将果核收拾好，也弯腰行礼，正要离开时，沈顾容突然叫住他。

&esp;&esp;“牧谪。”

&esp;&esp;牧谪停下步子，回头看他。

&esp;&esp;沈顾容问出了今日一直在思考的问题：“日后，你还想再修炼吗？”

&esp;&esp;牧谪似乎没料到他会问自己这个问题，僵在原地，脸上闪现一抹迷茫。

&esp;&esp;自从他入了离人峰后，人生从来都是旁人安排的，他哪怕有异议也打不出半圈水花，这还是这一年多以来，沈顾容第一次问他自己的意愿。

&esp;&esp;牧谪喃喃道：“若我不想呢。”

&esp;&esp;沈顾容道：“你若不想，那便安稳在离人峰待到成年，到时我送你去凡世。”

&esp;&esp;牧谪至始至终想要的，就是离开离人峰，作为一个凡夫俗子安安稳稳过完一生。

&esp;&esp;沈奉雪救了他一命，给了他一个安身立命之所，他感激；而后沈奉雪不顾他的意愿强行让他入道修炼，遭受无数痛苦后，牧谪还不太成熟的心中充满怨愤。

&esp;&esp;但是短短几日下来，牧谪拼命想要回想起之前对师尊的怨恨，却无论如何都记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