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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红绡看了她一眼,眼中颇为惊讶:“你不知道落墨居人?他便是被誉为当朝
&esp;&esp;自从回宫后,燕恣被拖着准备册封大典,随即又忙着过年,和霍言祁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esp;&esp;她虽然已经不再怨恨霍言祁,可不知怎的,一想起他还是牙痒痒的,恨不得把他脸上那张冷漠的面具撕得粉碎。
&esp;&esp;出宫后第一次出来撒欢就碰上了这煞星,燕恣觉得自己下次一定要算好黄历再出门。
&esp;&esp;“粗俗之人自然不懂风花雪月,你不用理他,尽管弹,我很想听。”
燕恣摆出了一副亲切的面容。
&esp;&esp;霍言祁大步走到她跟前,面色不善:“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esp;&esp;燕恣冲着他假笑一声:“霍将军来做什么,我也来做什么,听听小曲摸摸小手,芙蓉帐暖,何等快活逍遥。”
&esp;&esp;“我是有正事过来。”
霍言祁眉头一皱道。
&esp;&esp;燕恣咬了咬牙,男人怎么都这副德行,风流就风流了,居然还冠冕堂皇地说是正事。
&esp;&esp;“对啊,这就是正事嘛,来,红绡,赶紧唱曲儿,霍将军,你坐这边,今儿我请客,你就别板着脸了。”
燕恣笑得很开怀。
&esp;&esp;红绡看了一眼霍言祁,敛眉垂首,盘腿而坐,抚琴吟唱了起来。
&esp;&esp;小桃初落两三花,深浅如飞霞。
&esp;&esp;东君也解人意,次第到山家。
&esp;&esp;临水岸,一枝斜,照笼纱。
&esp;&esp;可怜何事,苦爱施朱,减尽容华。
(改编自李弥逊诉衷情)
&esp;&esp;红绡的声音婉转动听,将一曲诉衷情唱得千回百转,俨如那词中美人在桃花间盼望情郎归来,衣带渐宽的痴情模样表现得淋漓尽致。
&esp;&esp;燕恣听得悠然神往,忽然转头问霍言祁:“予墨是不是有心上人了?怎么这首诗写得这么好?”
&esp;&esp;霍言祁的脸僵了僵,生硬地道:“我怎么知道。”
&esp;&esp;燕恣不满地瞥了他一眼:“就知道自己快活,也不多关心一下予墨。”
&esp;&esp;一曲罢了,余音犹存,燕恣正想鼓掌夸奖,却见红绡愤然站了起来,冲着她怒道:“这位公子,奴家虽不知道你是何来头,却听不得你对霍将军这样冷言冷语,奴家流落风尘,有幸得霍将军和恭王殿下施以援手,公子岂可将霍将军于你这样的纨绔子弟相提并论!”
&esp;&esp;燕恣身旁的两个侍卫立刻按刀挡在前面喝道:“放肆!”
&esp;&esp;霍言祁沉声道:“周梅,不得无礼!”
&esp;&esp;门帘一挑,又有人抱怨着进来了:“你们俩怎么出去了便不回来了,把我一个人丢在哪里算是什么意思?”
&esp;&esp;燕恣一瞧,来的居然也是熟人,正是那日在春香楼前被夫人揪打的那个,她的四皇叔恭王殿下燕季冲。
&esp;&esp;这位四皇叔燕恣倒是听到过许多传闻,据说他年轻的时候风流倜傥,后来遭了报应,娶了个王妃河东狮吼,善妒成性,至今没有生下一子半女,却不许他纳妾,而他自己也是玩物丧志,喜好机关奇巧,整日里和工部的一些匠人为伍。
&esp;&esp;燕季冲一见燕恣便愣了一下,那日燕恣的脸是涂抹过的,他自然认不出来,而那个新鲜出炉的公主居然会这么大胆出现在春香楼,他也是万万想不到的。
&esp;&esp;“这位是……”
他迟疑着道。
&esp;&esp;燕恣咧嘴一笑:“四皇叔,我刚才好像看到四皇婶了。”
&esp;&esp;燕季冲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仓皇地往霍言祁身后躲去:“哪里?言祁帮我挡着点……”
&esp;&esp;燕恣倒在椅子上捧腹大笑,就连霍言祁的嘴角也露出了笑容。
&esp;&esp;被燕恣这一吓,燕季冲不敢留在这里,直接告辞回家去了。
&esp;&esp;房间里剩下了他们三人,红绡终于有些明白了燕恣的身份,再也不敢放肆,轻抚琴弦娓娓道来,她原本是官家子弟,原名周梅,父亲周礼曾是工部的一名侍郎,和燕季冲交好,周礼外放为官,在台武郡任太守,不知怎的放走了一名重要的钦犯,加上为政时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被弹劾后锒铛入狱,周府被抄,家属被充官役,周梅子便成了官妓到了春香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