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卓少炎。
&esp;&esp;像今日那般切切实实地干她,他已经渴望太久了。
&esp;&esp;·
&esp;&esp;男人呼吸声浑厚,因行军作战劳累,未几更有重重的鼾声响起。
&esp;&esp;卓少炎陡然睁眼,瞳眸澈明。
&esp;&esp;帐缝中透进的月色微光轻映眉间,照出她清醒的面容,竟无一丝睡意。
&esp;&esp;然后她起身,动作极轻,不出一点声响。
&esp;&esp;赤着双足,她无声地向谢淖走去。
&esp;&esp;站定于距离他半臂的地方,卓少炎居高临下地注视着这个沉睡得浑然不觉的男人。
&esp;&esp;记忆翻涌着,一年前两军于戎州境内列阵厮杀的场景铺落于她面前,敌军主将帅旗下,这个勇武非凡的战将对她遥遥露出莫测一笑。
&esp;&esp;当时她根本未能记住他容貌如何。而今细看,此人浓眉高额,生得英俊,面庞未染风霜,浑身并无出身行伍、多年从军的久历沙场之感。
&esp;&esp;卓少炎看他看得出神,不妨男人忽然睁开双眼,伸手将她扯入怀中。
&esp;&esp;“想杀我?”
&esp;&esp;谢淖出声,沉哑的音腔震动她的耳骨。
&esp;&esp;卓少炎不吭气,任他将她抱紧,上下揉搓她的身子。
&esp;&esp;“想替你那惨死的兄长报仇?”他又问,用牙齿轻轻撕咬着她的耳垂。
&esp;&esp;闻此,卓少炎淡淡出声——
&esp;&esp;“家兄之殁,乃大平国事,与你何干?”
&esp;&esp;谢淖则很有深意地回笑,道:“卓少疆奉诏归京,却被斥诘暗通敌军——也就是我部,更有我与他往来之书信为证;正是因此,卓少疆被下御史台狱,杖毙于市。你会不想为兄报仇?”
&esp;&esp;“家兄自始至终尽忠报国、不曾暗通敌军,彼皆大平朝中伪陷之辞,”她一字一句地说着,再次重复道:“与你何干?”
&esp;&esp;谢淖继续笑笑,“好一个尽忠报国。多年来他统军在外,而你远居京中,又如何肯定他果真未与我通谋?又怎知他果真是被诬陷冤死的?”
&esp;&esp;卓少炎沉默着,他却猛地将她搂着翻了个个儿,将她压在身下,顶开她的双腿。
&esp;&esp;“将我抓来,凌贱我,”她在夜色中盯着他,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是为了羞辱我那已殁的兄长?”
&esp;&esp;“并非。”谢淖答着,一点一点地挤入她的身体,听见她自胸腔内逸出的深深喘息,方道:“想干你,与他何干?”
&esp;&esp;·
&esp;&esp;正月十二日,卓少疆杖毙于市。
&esp;&esp;正月十六日,她与卓氏一门女眷被悉数羁押,流往北境戎州军前。
&esp;&esp;被刑部衙役押出京城北门时,三十多个女眷皆伏地大哭,戗首称冤。唯独她负枷站在最前方,无泪亦无声,沉默地看着自城门楼上缓步而下的玉冠男子。
&esp;&esp;“成王殿下。”
&esp;&esp;衙役与守城官兵皆行大礼,纷纷侧让。
&esp;&esp;她仍然未动,仍旧沉默地看着径直走至她身前的男人。
&esp;&esp;英肃然伸出手,抚平她的额发,先是很轻地叹息了一声,而后道:“世人皆以为你卓氏乃蒙受了大冤,可你却应该很明白,卓氏谋反之罪乃是大真大实,而此间真正被辜负的人,是我。”
&esp;&esp;她冷冷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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