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啊？什么故意的。”

袁有容转头看见人的时候很惊讶，“霍奶奶，是您呀，还有霍学恬同志和林同志，我刚才都没看见你们在这呢，你们也是来买布的啊，您刚才说我故意的是什么意思啊，我也没干什么啊。”

&esp;&esp;“你不就是听见我要买布，才故意要把那剩下的布全买了的，还装什么装呢。”

桂兰芳真是没想到，之前刚来青山村的时候还直剌剌跟她呛声的小姑娘，现在都学会睁眼说瞎话了，瞎话还说得挺顺溜。

&esp;&esp;“没有啊，我只是看李同志买了这个布，看着挺好的样子，就也想买一些，怎么会是故意买您要的布呢，我真的不知道您也想买这块布，要不……”

&esp;&esp;袁有容皱了皱眉，面上有些为难，语含不舍地说，“要不我让您先买吧，行吗，我真的没有故意要抢你们喜欢的布的意思。”

&esp;&esp;霍学恬在旁边暗叹一句，厉害，以退为进啊。

&esp;&esp;跟在袁有容身边的女知青立马不服气了，道：“凭什么让给她们啊，袁同志，这布明明是咱们先要的，不能让给她们！”

&esp;&esp;要是平常有人对桂兰芳用这种激将法，她肯定就会直接应下，她可不在乎面子啥的，东西到手上了才是真的。

&esp;&esp;这会，桂兰芳却笑了，很好声地说：“你要把剩下的布全买了是吧，那你赶紧买，可别让给我，也不用给我剩下一丁点，千万得全都买走啊，这可是你刚刚说的，你可别后悔不买了啊。”

&esp;&esp;她的反应很奇怪，袁有容不太懂她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说：“我是真心想买这块布的，当然不会后悔了，那……我就全都买走了啊。”

&esp;&esp;“嗯嗯，买吧买吧。”

&esp;&esp;桂兰芳这个样子，袁有容都要以为她是气傻了呢。

&esp;&esp;但是很快，袁有容就明白了傻的其实是自己。

&esp;&esp;“二十三尺半，一共是四十九块三毛五，七尺八寸的布票。”

&esp;&esp;袁有容拿钱的手微微颤抖，“怎，怎么会这么多？”

&esp;&esp;“本来就是这么多。”

售货员不善的看着她，“你不会是不想买了吧，你自己说剩下的全都要了，我才没卖给刚刚那老太太的，现在人都走了，你才来说你不要了，你故意干扰我们工作啊！”

&esp;&esp;售货员刚才量布量了很久，直到桂兰芳一行人布都卖完走了才量好，袁有容只顾着高兴自己占了上风去了，都没注意售货员竟然量出了这么多布。

&esp;&esp;“这，这会不会是量错了啊。”

袁有容看着那布，说：“这样看着最多也就十几尺啊，怎么会有二十多尺呢。”

&esp;&esp;袁有容又不傻，她就算想气桂兰芳和霍学恬，也不会买那么大批的布啊，她是看着剩下的布不多了，才敢说出全包的话的，怎么能想到，剩下的布会这么多。

&esp;&esp;“你什么意思！

我刚刚可是当着你的面量的布，量的那么老半天，怎么可能只有十几尺，我数的清清楚楚，就是二十三尺半，我卖布卖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给人量错过的，你这么说是怀疑我工作不负责嘛！”

&esp;&esp;站在两人后面的顾客已经等了很久，这时也伸出头来说：“这位女同志，刚才售货员同志量布的时候我是看着的，确实是二十三尺半没错，你要买就快买吧，我们后面的人都等了很久了。”

&esp;&esp;“就是，都等了多久了，怎么还没买完啊。”

&esp;&esp;“快点买啊。”

&esp;&esp;“……”

&esp;&esp;周围人的眼光让袁有容根本说不出‘不买了’这样的话。

&esp;&esp;她咬咬牙，将全身上下的钱和票都掏了出来，还小声地向李知青借了十块钱才付了这笔买布钱。

&esp;&esp;抱着近五十块钱的布离开柜台的时候，袁有容的手臂都被压低了两分，像搬了几块板砖一样。

&esp;&esp;袁有容欲哭无泪：好重啊！

&esp;&esp;拿着这个，她当然也不方便再到处逛了，匆匆吃了顿午饭便回到邮局对面，在卡车边等着回村……

&esp;&esp;桂兰芳带着孙女和林长远却是好好吃了一顿，也是他们运气好，碰到了饭店今天有牛肉，菜单上就有牛肉面，三人一人点了一份大碗的牛肉面。

&esp;&esp;说大碗就真的是大碗，碗口几乎可以跟霍学恬的脸比大小，碗里是满满当当的面条，面条上方块状的牛肉块也多，有十块左右的牛肉，都是实实在在的紧实肉，泛着一种浓油赤酱的亮色，只是看着，就能让人想象到它的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