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甚至还能知道于晨洁心里的想法和感受。

&esp;&esp;虽然她是从孩子三岁上幼儿园，婆婆回家开始看的，但是之前的事情，她也有印象，好像和于晨洁共用记忆一般。

&esp;&esp;比起她那些替代某个人生活时的梦，这一段才更像是梦。

&esp;&esp;几年时光，好像非常漫长，又好像转瞬即逝。

&esp;&esp;家长里短，一一过去，留下印象的只有几个事件，几个画面。

&esp;&esp;而此刻她已经成了于晨洁，一切就鲜活起来。

&esp;&esp;那些漆着亮面的漆却又被岁月磨得坑坑洼洼的家具，不再是布景，而是触手可及，也能听到微微一动时身下的床的嘎吱声。

&esp;&esp;小姑娘扑进怀里，能感觉到她柔软的小身体，带着一股奶香，小手上还有饼干渣。

她一边叫“妈妈”

一边用小手来抱她的脖子，饼干渣掉进她领子里。

&esp;&esp;外面有于晨洁的婆婆走向厨房，打开水洗菜的声音，屋子里暖气很热，但是有一股说不出的难闻的味道。

&esp;&esp;是大葱。

&esp;&esp;厨房里有一大捆大葱。

&esp;&esp;李如洗对大葱的味道很厌恶。

&esp;&esp;其实，屋子里也不止大葱的味道，还有不通风的环境下人的味道，隐隐的或轻或浓的说不出是什么的味道。

&esp;&esp;让人不愉快。

&esp;&esp;李如洗叹了口气。

&esp;&esp;她找了块空地，把衣领里的饼干屑抖到地上，责备地轻声对小姑娘说：“不要把饼干屑弄到妈妈衣服里……”

，然后，又去拿了扫帚和簸箕把地面清扫干净，拿了湿纸巾把小姑娘的小手手擦干净。

&esp;&esp;小朋友好像还不到两岁呢，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看着妈妈傻呵呵地笑。

&esp;&esp;真可爱。

&esp;&esp;然后李如洗又去打开几扇窗。

&esp;&esp;屋子里这个味道，实在是太难忍受了。

&esp;&esp;一股干净的冷空气铺面而来，冷，但是好多了。

&esp;&esp;幸好，不是雾霾天。

&esp;&esp;“哎呀，怎么突然这么冷啊？”

&esp;&esp;远在厨房的于晨洁婆婆突然叫起来，并且探出头看。

&esp;&esp;当她看到主卧和客厅的窗户各开了一扇时，不由又惊又怒，叫了起来：“开什么窗啊？怎么开窗呢？多冷啊！

现在是冬天呢！

……”

&esp;&esp;李如洗无奈地叹了口气。

&esp;&esp;就是这样鸡毛蒜皮的小摩擦，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发生。

&esp;&esp;这位老人家一辈子住在冬天没有暖气的北方农村，为了保暖，不要说开窗了，连窗户都要用胶带贴上缝。

&esp;&esp;对于她来说，冬天开窗是一件大逆不道，不可原谅的事。

&esp;&esp;李如洗尽量多开了一会儿窗，先关了客厅的窗，然后才去关主卧的窗。

&esp;&esp;“……屋里味道太大了，妈，我开窗散散味。”

她不带情绪，轻言巧语地柔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