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小说

第38节（第1页）

&esp;&esp;沈芷知道贺北安这是放弃她了。她站在那儿，手指控制不住地发抖，皮肤表层不知道有什么在跳，上下牙齿咬在一起，好一会儿才挤出两个字谢谢。

&esp;&esp;搁往常贺北安会说跟我客气什么。

&esp;&esp;但现在他说：“离赵航远点儿，他对你没安好心。”

&esp;&esp;他拿起烟盒，塞外套口袋，“早点儿睡吧，以后也别睡太晚。我用过的东西，你就扔了吧。”

&esp;&esp;“这是你的房子。”

&esp;&esp;“归你处理了。”

&esp;&esp;沈芷说不出话来，两片嘴唇粘在一起。

&esp;&esp;“要改变注意了，给我打电话。”他因为对这事儿也不抱任何希望，所以语速很快。

&esp;&esp;门就要关上的时候，沈芷喊了一声：“贺北安。”

&esp;&esp;他回头，沈芷看见了贺北安眼睛里的那点儿笑，有时候这种笑被称之为希望，很快这希望因为沈芷的话就黯淡下去。

&esp;&esp;沈芷对贺北安说：“把外套穿上吧，别感冒了。天气预报说，明天有雪。”

&esp;&esp;贺北安只穿一件衬衣，外套搭在手肘，他并未披上大衣，反而在说完谢谢后低低说了：“又要下雪了。”

&esp;&esp;沈芷附和了一声：“是啊，又要下雪了。”

&esp;&esp;沈芷就站在门口看着，贺北安一直没回头。好久之后，她关上门，跑到窗口，透过玻璃看见一个单穿衬衫的高个男人，人在四四方方的玻璃画框里越来越小，最后终于不见。

&esp;&esp;结局旁观者不清

&esp;&esp;方朔（麻秆）自述

&esp;&esp;马宇被提起公诉后，沈芷就离开了桉城。

&esp;&esp;之后几年我都没见过她，有时我会把她记忆里打捞出来，追悼我不能再回来的少年时代。

&esp;&esp;那时候我就是个傻x，但因为周围傻x太多，我从来都没嫌弃过自己。

&esp;&esp;沈芷不是我的初恋，她从没恋过我，我对她始终是一种单方面的想象。

&esp;&esp;我喜欢沈芷，远比老贺喜欢得早。

&esp;&esp;沈芷那时候有一种对所有人不屑一顾的傲慢，我从这傲慢里读出了她对人人平等的追求。对谁都不屑一顾，说明她不势利眼。我最讨厌势利眼的那些位，好学生差学生两套标准。

&esp;&esp;如果仅仅这样，我也不喜欢她。重要的是她还很惨。我之所以知道她这么惨，是因为我们班主任。我至今想不通怎么会有这么二百五的老师，当着全班同学和家长的面，表扬沈芷，没有父母，却对自己高标准严要求，取得了如此优异的成绩。

&esp;&esp;我觉得沈芷实在是太不幸了，这激发了我对她的保护欲。如果对一个女的产生了保护欲和征服欲，那就是喜欢上她了。

&esp;&esp;可事实上，我既不保护不了她，也征服不了她，这让我很苦恼。

&esp;&esp;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我控制不住地跟我的哥们提起沈芷。但我又觉得单方面喜欢一个女的太掉面儿，我只能迂回地借批判沈校长提到沈芷。我跟他们说沈芷如何的节约，这反映出沈学孔多么的道貌岸然，对寄居在家的亲戚都这么吝啬。

&esp;&esp;贺北安被迫从我嘴里一次又一次听沈芷的名字，他并不要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他只觉得我很啰嗦，让我滚远点儿。

&esp;&esp;我是如此不争气地喜欢上了沈芷，即使我们那个情感粗糙的班主任都跟我单独谈话，让我离沈芷远一点，她对我的感情仍然一无所知。

&esp;&esp;她一直固执地认为，18岁之前，除了贺北安，没人喜欢她。

&esp;&esp;我之所以没向她直接表白，一是学校不允许谈恋爱，二是我觉得即使允许，她也不会同意跟我谈。我频繁地向她请教问题，而她从不会拒绝，也没有不耐烦，她对人的不屑一顾更像是因为近视给人造成的错觉。她很真诚地认为，只要我努力，就可以超过赵航。当时我很受宠若惊，后来我才发现她是如此的一视同仁，她认为，任何人只要努力且方法得当，都能超过赵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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