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是因为讨厌我……以前做的事，想要好好……整治我才去的？”

&esp;&esp;“不全是。”

去的时候，他只是很想知道，当她发现她无法对他视而不见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

&esp;&esp;会不会放下她永远高高在上的模样？会不会……求他？

&esp;&esp;“那时候你很讨厌我吗？”

&esp;&esp;“我以为是。”

他以为是，他一直都以为是。

&esp;&esp;“你这都是什么答案！”

她不满意，揪着他衣领来回晃，像一只冲着主人发火的小猫崽，看着很凶，可完全没有威慑力。

&esp;&esp;祁湛轻轻勾了勾唇，怕她自己撞上后面的沙滩椅，小心兜住她的头，任由她胡闹。

&esp;&esp;“问完了，可以回去了吗？”

&esp;&esp;“没有问完，还有好多呢……”

她摇头，努力理着思绪，但思绪似乎堵住了。

&esp;&esp;于是，话题跳到另一个点上，“刚才范怡给我打电话了，你知道范怡是谁吗？”

&esp;&esp;“嗯，我知道。”

&esp;&esp;“对，范怡是我妈妈……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的妈妈。”

&esp;&esp;阮璃揪着他衣领，开始碎碎念，“她打电话来和我说新年快乐，因为今年她又不能回来了，所以提前给我打个电话……她问我，如果她想结婚，我会不会祝福她？

&esp;&esp;呵呵，真可笑……我一直以为她是因为还沉浸在婚姻失败的伤痛里，所以这么多年一直都不想回来。

可她居然要结婚了……

&esp;&esp;我为什么要祝福她？我的祝福有什么意义吗？没有我，她不是一直都活得很好……”

&esp;&esp;“小璃……”

他凝眉看着她，大手轻轻按上她的头。

&esp;&esp;“有时候我觉得，她是不是因为知道我做过的那些坏事，所以才一直都不回来？”

&esp;&esp;她觉得自己脑子更乱了，“那时候班里的男生打架，做了坏事，老师都会请家长来。

可是我，无论我做了什么，都没有人打我骂我，我爸爸每天陪着他的新老婆和新女儿，我妈妈在哪里我都不知道……

&esp;&esp;只有你，只有讨人厌的你，无论我做了什么，下一次还是会像个傻子一样在那里……

&esp;&esp;我哭一声，你就又上当了；我喊疼，你立刻就跑过来……

&esp;&esp;你明明知道我有多坏，可你就是记不住……

&esp;&esp;可为什么偏偏是你，你姓舒，我最讨厌姓舒的，姓舒的全都该死……”

&esp;&esp;他轻轻按着她的头，纠正：“我姓祁。”

&esp;&esp;“你明明姓舒！”

&esp;&esp;他叹口气，再次纠正：“我姓祁，我也讨厌舒美瑜和舒馨心。”

&esp;&esp;她怔怔的看着他：“对不起，那时候总是欺负你……”

&esp;&esp;“没事，我已经不生气了。”

他温柔的看着她。

&esp;&esp;阮璃终于绷不住，眼眶再次弥漫上水雾：“我二十岁了，她不回来就不回来，我已经长大了，不需要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