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犹豫着道：“我…我想问问。”

&esp;&esp;方夏收回手，撑住下巴，浅笑着看方秋椒。

&esp;&esp;他模样生得确实好，这阵子养出来一些肉，依稀是当初的少年俊朗，如今张开了更硬朗些，但又带着三分文弱气。

&esp;&esp;泥墙土屋，都因他凭空生出三分气质来。

&esp;&esp;方秋椒脑子里闪过那个一脸傻笑的男人模样，忽地懂了点什么。

不再是肩膀上沉甸甸的，而是心里沉甸甸的。

&esp;&esp;“嗯，我懂了。”

方秋椒的肩膀耷拉下来，手指头扣着桌上的钱，心头的喜悦像潮水回落，回归平静。

&esp;&esp;“其实怪我。”

方夏怕她想歪，主动开口承担责任。

&esp;&esp;方秋椒挤出个笑：“不说了，我回头给宋红姐送点钱。

她要是需要帮忙，也可以跟我说。”

&esp;&esp;同时心中想：怪她才是。

&esp;&esp;分开两人的是身体的无力，是繁重的生活，是赤|裸|裸的现实。

&esp;&esp;方秋椒还是决定去看看宋红。

&esp;&esp;她一想，便立马行动起来。

&esp;&esp;

&esp;&esp;宋红眨了眨眼，咬住下唇。

&esp;&esp;她望着方秋椒，松开唇瓣，用难看面色上那格外红润的唇瓣张合出声：“不是我自己担回来的。”

&esp;&esp;宋红费力挤出笑容，却不自知地颤了声：“椒椒，你自己猜到的啊。”

&esp;&esp;她对着方秋椒十分坦诚，可对另一个已然十分确切的猜想却不敢承认。

&esp;&esp;方秋椒轻轻摇头：“宋红姐，你猜到了。

不是我猜到的。”

&esp;&esp;宋红突然就红了眼。

&esp;&esp;她仓惶地挪开脸，一只手挡住脸，另一只手在眼角擦拭。

&esp;&esp;宋红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吸口气，笑着又哭着呢喃：“还是以前那样。”

&esp;&esp;方秋椒注意到，这是宋红今天第二次说“还是以前那样”

这句话。

&esp;&esp;前一句满怀期待，他们都想像以前一样，但不能。

所以不得不做出改变，来应对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