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毛毛领子捂出了一脖子的汗，她郁闷地扯开领子，早知道今天要大动干戈，她就不穿秋天的袄子！

&esp;&esp;“妙妙！”

慕瑶拦她，语气急促，“你不要用收妖柄，这些都是普通人，只是被做成了傀儡……不要误伤他们。”

&esp;&esp;“哦……”

她郁结地将收妖柄套回手上。

&esp;&esp;伤害无辜似乎确实不妥，可是光靠慕瑶一个人，顾不过来她们两个，何况围上来的工人越来越多，慕瑶手中的符纸越来越少……

&esp;&esp;真是愁得要秃了。

&esp;&esp;“砰——”

一个礼花般的火球猛地爆开，黑云似的蝙蝠被炸成了一片一片，骤然散开，收妖柄在天上飞来飞去，抵抗残余蝙蝠的靠近，慕声从围困中脱出，眼角发红，眸中满是戾气。

&esp;&esp;他望着幻妖的脸，默然喘息着，反手摸向了发顶。

&esp;&esp;“阿声！”

熟悉的声音似惊雷炸响，他的手猛然顿住。

&esp;&esp;慕瑶一边对付着围上来的工人，一边扭头死死盯着弟弟的脸，声音近似呵斥，“你要干什么？”

&esp;&esp;“阿姐……”

少年怔在原地，目光破碎地望着她的脸，似乎有些无措。

&esp;&esp;他的眸子渐转，待看到她们二人被围困在举铁锹的工人中间，包围圈越缩越小，几乎快要顶不住了，他眸中刹那迸发出浓重的杀意，手摸向发带，语气委屈中带了一丝偏执，“阿姐，我要保护你们。”

&esp;&esp;“我不需要你来保护！”

慕瑶眸中晶亮，似乎是闪烁着水色，她的语气愈加冰冷，带着沉郁的警告，“慕声，娘给你扎这个发带，不是为了让你解开的。”

&esp;&esp;她静静地看着他的脸，一字一顿：“你要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

&esp;&esp;“……”

&esp;&esp;慕声的手指一僵，慢慢地放了下来，就仿大圣被念了紧箍咒，于疯狂杀戮的边缘悬崖勒马。

&esp;&esp;他就这样停滞了片刻，直到工人们传来的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从远处传到耳朵，才立刻被惊醒，从怀里慌乱地掏出一把匕首，“嗤”

地狠狠反插入自己肩窝。

&esp;&esp;“阿声……”

慕瑶呆住了。

&esp;&esp;慕瑶不知道，妙妙却眉头一跳：那是旧伤的位置，先前那里曾经被水鬼捅穿过，这么长时间，也不过堪堪愈合。

&esp;&esp;因是旧伤，轻而易举便捅开长好的肌肤，少年咬紧牙关，额角青筋迸现，手上用了几分力，握住刀柄用力转了半圈，随即猛地将它拔出，浓稠的血液随着闪着寒光的刀刃一并迸出。

&esp;&esp;刀是冷色，血是暖色，他的衣襟转瞬潮湿。

&esp;&esp;甜腻的血气蔓延，飞速地飘散到众人鼻中，战局似乎在此刻停顿一秒，所有人都朝着慕声的方向望去。

&esp;&esp;他的脸色发白，泛着水色的黑眸如大雾笼罩的湖面，望着下面抬头观望的傀儡，慢慢勾勒出一个复杂的笑：“我在这里。”

&esp;&esp;刹那间，林子一阵反常的躁动，树叶相互拍打，无风自动。

&esp;&esp;刷啦啦——刷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