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开刃（5）

&esp;&esp;“能……能再摸摸我的头吗？”

&esp;&esp;如果忽略那个和老虎一起洗澡的试探，这大概算五虎退渔利

&esp;&esp;回到出租屋，都彭和五虎退分别洗了个澡。

洗澡时，小短刀踩在小凳子上，仔仔细细地照了很久的镜子。

在确定自己真的只是气息上有了些许变化，并没有长出奇怪的骨刺或者爪子后，松了一口气——虽然审神者觉得他的变化不算暗堕，但也不想变得太奇怪呀。

&esp;&esp;照完镜子急匆匆洗了个澡，小短刀换上审神者准备好的休闲服——一件非常可爱的卡通帽衫，牛仔裤和运动鞋。

审神者也穿着跟他差不多款式的衣服，这让五虎退很开心，一大一小打扮相似的两个人就这样和谐地一起出门了。

&esp;&esp;二十三世纪的都市让五虎退目不暇接。

来往的密集人流和没见过的高速交通工具，这一切都让他感到胆怯。

都彭发现他的不适应，主动拉起小男孩的手。

五虎退给了他一个羞涩又安心的乖巧笑容，对比早上第一次见面，变化之大令人咋舌。

&esp;&esp;都彭带着小短刀，吃了绝大多数小孩子都喜欢的快餐。

儿童套餐附赠的玩具很得小男孩的欢心，既然他喜欢玩具，饭后都彭就又带着小短刀逛了逛商城里的玩具店，买买买了一大堆。

&esp;&esp;抱着大堆的玩具，都彭打量着小短刀的刘海。

有一边长得挡住了小半张脸，看着十分别扭，于是带他走进了一家理发店。

五虎退开始时并不知道理发店是做什么的，等知道了，他已经洗完了头发，被安排坐在镜子前。

&esp;&esp;他的审神者告诉理发师，“发型不用变，不过要把右边剪短点，不要挡眼睛。”

&esp;&esp;小短刀有点不安，羞涩的个性让他不想失去遮挡眼睛的刘海。

不过考虑到审神者并没有征求他的意见，所以他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可怜地、像只被欺负的小动物一样，小声叫了一声，“主、主人……”

&esp;&esp;一向独断专行的主人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告诉过理发师该怎么做之后，挑了一本杂志坐到一边沙发上看书去了。

倒是站在一边的理发师在一分钟后，突然抖了一下，迟钝地反应过来，自己并没有听错，有个一看就未成年的小男孩，在叫一个男人——“主人”

？！

&esp;&esp;他悄悄看了看都彭，虽然是个很年轻、也很好看的男人，但是……莫名地感觉是个危险人物。

他又打了个寒战，然后在给小短刀理发的过程中，找机会报了警。

&esp;&esp;剪完刘海，理发师又磨蹭了一小会，警察就到了，把疑似变态的都彭叫到了一边去盘问。

审神者态度良好，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证，交代了自己的姓名、年龄、性别、住址。

但他没法，或者说并不想解释小短刀是谁。

&esp;&esp;更糟糕的是，在察觉到都彭这边的情况后，小短刀还飞快地冲了过来。

都彭没有同意他带本体，所以小短刀没有拔刀，也只能戒备地试图挡在审神者前面，对警察叔叔弱气地说，“你们是谁……请不、不要伤害我的主人。”

&esp;&esp;于是在都彭的配合下，他们两个自然被带回了警局。

&esp;&esp;不过还没等到两人被隔离问话，时之政府的工作人员已经匆匆赶到，带走了惹事的审神者和小短刀，短暂地批评教育了都彭，让他下次注意这个问题，仔细阅读时之政府统一配发的审神者注意事项和职业指南，然后又急匆匆地走掉了。

&esp;&esp;五虎退有做错事的沮丧，不过却不怎么害怕——因为都彭是个连杀掉审神者同僚都毫无心理负担的人类，应该不至于为这种事生气。

事实也是如此。

在他郑重向审神者道歉时，都彭在回答“没事”

时甚至笑了一下，仿佛是觉得这件误会十分有趣。

&esp;&esp;当天晚上，他们没再提到过死去的那个审神者。

不熟悉现代人类社会、没少杀人、上战场是家常便饭的小短刀，并不能充分认识到杀死一个审神者的后续麻烦。

他只是在睡前，又不放心地照了一下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