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遥远的天边悬着一轮明月，微弱的月光映进来，她看着沙发上朦胧的影子，心中安静平和。

&esp;&esp;“好。”

顾渺想了想，问：“聊什么？”

&esp;&esp;黑夜里，程楚眨了眨眼，突然说：“你会讲恐怖故事吗，给我讲一个。”

&esp;&esp;屋里静极了，只余下空调换气的几声嗡嗡轻响。

&esp;&esp;少年思索片刻，说：“我小时候听过一个，关于钢琴的。”

&esp;&esp;程楚兴奋地蜷了蜷脚趾，“快讲快讲。”

&esp;&esp;他声音低下来，飘荡在夜色里，莫名的浮上一层神秘气息。

&esp;&esp;“从前有个小姑娘很喜欢弹钢琴”

&esp;&esp;程楚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esp;&esp;“有一天，家人带着她搬进新家，新家的客厅里摆着一架钢琴，每天晚上，小姑娘总能听到远远的钢琴声。”

&esp;&esp;程楚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esp;&esp;“一天晚上，她终于鼓起勇气下楼，看见钢琴上浮着一双手，正慢慢地慢慢地，弹着。”

&esp;&esp;程楚瞪大眼，“然后呢？”

&esp;&esp;“后面，我忘了。”

他说。

&esp;&esp;就这？程楚在心里默默吐槽。

可想到自己的初衷，她却佯装害怕地将声音压低：“好可怕啊。”

&esp;&esp;女孩儿的声音细细软软，伴着远处寂静辽阔的大海，莫名地泛上些可怜的感觉。

&esp;&esp;少年看着缩在床上的人影，内心顿时有些愧疚。

&esp;&esp;“对不起，我不该讲的。”

他顿了顿，沉声说。

&esp;&esp;“是我让你讲的啊。”

女孩儿翻了个身。

&esp;&esp;屋里静默，暖气烘得人心里热乎乎的。

&esp;&esp;“渺哥。”

床上的被子发出细细的摩挲声，女孩儿的声音低低的：“我有点害怕，你能不能过来陪我一下。”

&esp;&esp;顾渺的喉结急速滚动了两下。

&esp;&esp;月光顺着窗子透进来，他不安地挪了挪身子，只看到女孩的长发铺洒在雪白的枕上，如泼墨一般。

&esp;&esp;“渺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