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快下课了，我检查一下你练的怎么样？”

&esp;&esp;琴房里安静了片刻，顾渺听到程楚低低地声音：“老师，那个我还没练好，能不能下周啊？”

&esp;&esp;“不行，刚刚已经给你这么多时间了。”

女人的声音有些严厉。

&esp;&esp;路边亮起了昏黄的路灯。

&esp;&esp;几秒之后，琴房里传出刚刚那并不十分连贯的琴音。

&esp;&esp;那琴音还没出现几秒，就被打断。

&esp;&esp;“停停停，你这弹得什么东西，程楚啊，就算一周不练也不会荒废成这样吧。”

&esp;&esp;顾渺的心紧了紧，接着便听到女孩低低地声音：“老师，对不起，我上周没练。”

&esp;&esp;“你怎么回事啊，平时不是最勤快的吗，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弹成这个样子你别想着去海音了，任何一所音乐学校都不会要你。”

&esp;&esp;女人的声音很大，尖刻又严厉，顾渺站在几米之外听得清清楚楚。

&esp;&esp;他的手微微颤了颤。

&esp;&esp;“对不起。”

他听到女孩吸了吸鼻子，有些委屈的声音。

&esp;&esp;“跟我对不起有用吗？等等下课留下来，多练半个小时再回家。”

&esp;&esp;门“啪”

得一声关了，几秒后，琴房里又重新响起钢琴声。

&esp;&esp;远处的下课铃悠悠响起，夹杂着琴房里飘出的琴音。

&esp;&esp;待到半个小时候，程楚这才将琴盖合上。

&esp;&esp;季明月下课便背着小提琴来找她，听她说了事情原委，便说在门口等她，但被程楚劝了回去。

&esp;&esp;走出琴房时，天色已经黑了，路边昏黄的灯光撒入回廊，程楚的脚步有些沉重。

&esp;&esp;教室早已空无一人，桌椅整齐地摆放着，空荡荡的没有一丝人气。

&esp;&esp;程楚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动作散漫地开始收拾书包。

&esp;&esp;她将手探进抽屉里，却触到一包塑料包装的东西。

&esp;&esp;教室里只亮着一盏灯，并不十分明亮，程楚微微低头，就看见抽屉里躺着一包草莓味的奶糖。

&esp;&esp;是她平时最爱吃的牌子。

&esp;&esp;程楚瘪了瘪嘴，将包装纸撕开，奶糖的甜味在嘴里融化开，春风化雨般将她心中的苦涩统统带去。

&esp;&esp;她吸了吸鼻子，望向窗外，只觉得月光都变得温柔。

&esp;&esp;第二天，程楚上学路上遇到了季明月。

&esp;&esp;她拍了拍季明月的肩，感激地说：“谢谢你啊，昨天的糖。”

&esp;&esp;“什么？”

季明月眨巴着大眼睛，疑惑地说：“什么糖？”

&esp;&esp;程楚皱了皱眉：“昨天我抽屉里的糖，不是你放的？”

&esp;&esp;季明月摇了摇头，表示不知情，而后又坏笑地拽了拽她的袖子：“什么糖，嘿嘿嘿，是不是暗恋你的男生放的？”

&esp;&esp;“好了，别乱说。”

程楚比她高半个头，所以很轻松地揽住她的肩说：“走啦，要不然迟到了。”

&esp;&esp;不是季明月，那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