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三柄长叉同时进入身体，又在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音中被抽出。

连脊骨也被震裂，鲜血在水中散开，如同花朵绽放。

人鱼战士迅速向下坠沉，连敌人的样子都没来得及看清。

&esp;&esp;他努力抬起头，模糊地看到了类似海蛇的尾部和暗沉的鳍。

&esp;&esp;这是……

&esp;&esp;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生物。

&esp;&esp;人鱼战士张开嘴，鱼尾拼命划出水纹，他想要向王汇报，也想要警告同伴。

但一张异常丑陋的脸倏忽出现眼前，面孔像鱼也像人，肤色是发霉的青，眼睛是不详的红。

这生物张开嘴巴，露出最原始的尖牙。

&esp;&esp;它伸出两只手——如果这种长满薄蹼和疮疣的上肢可以被称为手的话——钳住了人鱼战士的头。

它和生来貌美的人鱼面对面，仿佛恶鬼与仙子正在对决。

&esp;&esp;人鱼战士用最后的力气抽出珊瑚刀，向前砍杀。

但他已经气息奄奄，刀刃才擦过敌人的皮肤，他就被彻底扭断了脖颈。

&esp;&esp;那丑恶的生物扭身就走，扬帆起航，去寻找新的战场。

&esp;&esp;海底的死亡无声无息，人鱼战士与无数尘埃一起沉入黑暗。

宇宙无限庞大，他的生命不过是一个不曾说出口的秘密。

&esp;&esp;海面上，太阳已经普照大地。

细微的泡沫浮起破碎，被风一推，变成一串流不出的眼泪，让沧余喘不过气。

&esp;&esp;噩梦久久不散，沧余头疼欲裂。

他烦躁地翻了个身，忽然觉得鼻尖抵到了某种触感。

很舒服，很好闻，很温暖……

&esp;&esp;沧余猛地睁开眼睛。

&esp;&esp;“早安，”

屠渊暗沉稍哑的嗓音响在头顶，“小鱼。”

&esp;&esp;沧余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屠渊怀里，不仅脸庞正对屠渊的胸膛，还枕着屠渊的胳膊。

而屠渊的另一只手正搭在沧余身上，缓缓摩挲着沧余的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