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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沈嘉言心里咚咚乱跳起来。
&esp;&esp;她之所以如此行事,原是周密计划过的——曲园防范周密,不易下手,在外就容易得多。
獒犬之凶猛不亚于虎狼,即便行凶伤人,也是魏鸾跟别家的恩怨。
她只消趁乱解决了银鹊一家,便再无线索。
等盛煜办完差事回京,想查也晚了。
&esp;&esp;届时魏鸾容貌毁去,她这些年的积怨皆可出尽,往后也无需再纠缠此事,一劳永逸。
&esp;&esp;所有的安排都天衣无缝。
&esp;&esp;可谁知道魏鸾竟有本事全身而退?
&esp;&esp;如今就连银鹊的家人都失了踪迹……
&esp;&esp;沈嘉言不敢往下想,只吩咐谨鸢多派些人手去找,务必将尾巴收拾干净。
主仆俩商量罢,谨鸢才要出门,却见梁王身旁的嬷嬷匆匆走来,进了屋恭敬行礼道:“殿下请王妃到中和堂去一趟,请谨鸢姑娘陪王妃同去。”
&esp;&esp;沈嘉言眉头微动,“是谁来了?”
&esp;&esp;“是玄镜司的盛统领和盛少夫人。”
&esp;&esp;这俩名字入耳,沈嘉言只觉眼前一黑,身子轻晃了晃,被谨鸢匆忙扶住。
&esp;&esp;……
&esp;&esp;中和堂里,梁王与盛煜夫妇分宾主而坐。
&esp;&esp;梁王周令躬虽不似周令渊集万千尊荣于一身,有外柔内刚的淑妃在宫里照应,也颇得永穆帝欣赏。
且他的外祖是前朝名儒,与时从道等人交情匪浅,耳濡目染之下,身上颇有儒雅温文之气。
&esp;&esp;因近来兴国公的事算是两位相爷跟玄镜司合力促成,梁王对盛煜也颇热情客气,亲自将夫妻俩陪入厅中奉茶。
听闻是魏鸾有事想见梁王妃,没问缘由便命人去请,留出侧厅供二人单独说话。
&esp;&esp;侧厅宽敞,魏鸾带了染冬在侧,沈嘉言则由谨鸢陪伴。
&esp;&esp;勉强堆砌的笑容在门扇关上的那瞬间收尽,沈嘉言瞥了眼魏鸾,沉默着走到最里面,才道:“久闻盛统领性子冷傲,不怎么结交朝臣,亦少与王侯公卿来往,今日倒是稀客。
怎么连你都带来了?”
&esp;&esp;“我为何来,王妃难道不清楚?”
&esp;&esp;沈嘉言淡声道:“你的心思向来藏得深,我怎知道。”
说着话,端然坐入椅中。
&esp;&esp;这便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esp;&esp;魏鸾哂笑,朝染冬递个眼色。
&esp;&esp;染冬脚踩风火似的,抬步上前,取出个瓷盒和两卷纸笺放在桌上。
&esp;&esp;魏鸾挨个拆了给沈嘉言看,“我不知你为何恨我至此,但刀都砍到了脖子,自然不能白挨。
这是银鹊受命往我身上贴的膏药。
这些是口供,有银鹊的家人,也有奉命办事的那几位,紧赶着问出来的。
这几张是他们的画像,不知王妃可认识?”
&esp;&esp;说着话,将那口供晃了晃。
&esp;&esp;沈嘉言攥紧了手,掌心汗透,心里却一片冰凉。
&esp;&esp;她不认得那些画像,但旁边谨鸢脸色骤变,显然魏鸾所言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