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小说

第610章（第1页）

&esp;&esp;这世界的灯一盏盏灭了下去，所有的人逐渐都陷入了安眠。霍起却没睡，他仍旧睁着眼，侧着身，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另一侧睡着的爱人。

&esp;&esp;他的喉头忽然涌上了一阵腥甜。

&esp;&esp;霍起悄无声息起了身，没有惊动任何人，径直去了洗手间。他张开嘴，吐出来的全是暗红色的血块，一大块一大块，触目惊心地铺在洗手池里，被打开的水流打着旋儿冲下去。

&esp;&esp;他在这个世界的能量，已经到了极限了。

&esp;&esp;冒险回溯时光的那一回提前用尽了他的力气，霍起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伸手抹了把镜面上雾蒙蒙的水珠。男人的唇角仍然沾着血迹，被霍起拿着纸巾，一点点认真地擦的干干净净。

&esp;&esp;他并不觉得后悔。

&esp;&esp;他已经看着寇秋受苦太久了。什么规则去他妈的规则，哪怕是一丝一毫额外的苦，那也不是他的秋秋应当承受的。

&esp;&esp;但世间的所有，最终都需要代价。

&esp;&esp;霍起的代价，也该到来了。

&esp;&esp;男人站在卫生间好一会儿，将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干净，没留下一点痕迹。他再走出门时，已然看不出任何生病的模样。

&esp;&esp;他上床时，躺在床侧的寇秋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翻了个身，低声呢喃：“霍叔？”

&esp;&esp;男人顿了顿，随即，用手捂住了他的眼睛。颤动的眼睫抵着霍起的掌心，脆弱的很，仿佛一折就能断裂的翅膀。

&esp;&esp;“嗯。”

&esp;&esp;霍起说，声音很轻。

&esp;&esp;“我在。”

&esp;&esp;——我在。

&esp;&esp;男人第二天仍旧出了门。他去见了自己的同伴，同伴在听到他器官衰竭的消息时，并不惊讶，“你已经违反规则太久了。主神给了你一次机会，可你却逆转了时间这太荒唐，也太危险。”

&esp;&esp;霍起的手指间夹着一支烟。他说：“你不能让我再看着他受伤第二次。”

&esp;&esp;“但——”

&esp;&esp;“没有但。”

&esp;&esp;男人截断了他的话，掐灭了香烟，燃烧过后的烟灰掉落在缸里，仿佛仍然是烫的。

&esp;&esp;霍起的眼睛里带了狠意。

&esp;&esp;“他必须幸福。”

&esp;&esp;同伴静静地看了他半晌，也不再劝，只道：“所以，你要加快速度了？”

&esp;&esp;“嗯。”

&esp;&esp;“与主神谈判，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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