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苏妁的嘴巴动了动，可还是没能说出话来。

她本想对他说声谢谢之类的，可嘴唇不争气一直抖一直抖，启口便知话定是说不清楚的，干脆便又咽回去了。

&esp;&esp;她再次抬眸时，就见人已下去了。

&esp;&esp;本来苏妁还在担忧接下来要如何收场，她总不能穿成这样继续跳舞。

就见谢正卿坐回位子上，喝了声：“歌舞晚宴就此作休！”

&esp;&esp;之后又给一旁的季长生递了个眼色。

这种‘粗活’，他还是心疼岑彦的。

&esp;&esp;季长生粗人一个，从不介意什么男人女人的，凡是落在他们锦衣卫手中的都只有一个身份——罪人。

&esp;&esp;他提着把绣春刀就来到那些舞姬前，拎刀往其中一个姑娘的脖子上一架！

抬抬下巴指了指穹顶：“谁弄的？”

&esp;&esp;那姑娘哆哆嗦嗦的刚想说不知道，

&esp;&esp;姑娘旋即便改了口：“奴婢看到有一个汪府的舞姬接近过管拉线的姑娘！

两人鬼鬼祟祟说了半天！”

&esp;&esp;那刀随即又架在了管拉线的姑娘颈上，这回不待季长生开口，那姑娘就主动交待道：“姚儿姑娘只是让奴婢将那花瓣揉烂了再放，不想领舞的太出风头。

但奴婢发誓真的没有照做，放上去的花瓣皆是完好的！”

&esp;&esp;见这边没了头绪，季长生眼中带了几丝恼怒，又抽出一把刀，双手各架在一个姑娘脖子上，左右看看吼道：“这回谁开口慢砍谁！”

&esp;&esp;不待这话落下，那两姑娘便迫不及待的同时抢着开了口：

&esp;&esp;“奴婢看到容儿离开过！”

&esp;&esp;“奴婢看到小香和小怜在放好花瓣后又将绳子解开过！”

&esp;&esp;……

&esp;&esp;如此一番审问下来，早已吓的魂飞魄散的姑娘们一个个都抢着指认，哪怕是稍稍有点儿嫌疑和异动的，全都被招了出来。

&esp;&esp;经过仔细排查，很容易便揪出了真正犯人。

便是先前在苏妁出事时，相视窃笑的那两个姑娘，小香和小怜。

&esp;&esp;谢首辅举起眼前一杯酒虚晃一圈儿，敬了敬在座的诸位大人，豪气笑言道：“今日这歌舞还真是刺激！

倒真有些让人流连忘返，百看不厌呐。”

&esp;&esp;众臣赶忙陪着饮下眼前酒，口中连连称是附和着。

&esp;&esp;谢正卿一仰头饮下了杯中之物，之后勾了勾小手指，立马有随从上前附耳恭听，三言两语便领会了意思，跑去将那布包里重新放满了东西，复又拉着绳子悬挂回穹顶。

&esp;&esp;只是这回装的，是他们锦衣卫的一点小玩意儿。

&esp;&esp;谢正卿似心情大好，又满饮了一杯，既而玩味的盯着苏妁，轻道一声：“你去。”

&esp;&esp;苏妁未懂，季长生过来先是赔了个笑脸儿，接着伸手指指墙边系着的绳头，暗下里提点道：“苏姑娘，首辅大人让您去将那绳子解了。”

&esp;&esp;苏妁胆怯的看看季长生，虽他对自己与先前对旁人时完全两副面孔，可那满脸横肉的还是让她打了个哆嗦。

&esp;&esp;她又顺着他所指看向那个绳子。

解了它，她知道会发生什么。

会再下一次石子雨。

&esp;&esp;苏妁转头看看勾阑之上，先前害自己的两个姑娘已被五花大绑扔在了上面。

她们哭得号天扣地，触目恸心，苦苦哀求苏妁饶了她们，可苏妁又怎敢当众忤逆首辅之言。

&esp;&esp;况且谁让她们害她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