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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贺然单手推车往自家门洞走，正好碰见下来倒垃圾的郁谋同学。

&esp;&esp;“你车颜色不错。”

郁谋道。

黑夜里的偏光显得尤为骚气。

&esp;&esp;贺然懊悔地挠挠头，还不忘补充一句：“机甲蓝这是。”

&esp;&esp;郁谋笑了下：“什么嗲蓝？”

&esp;&esp;危

&esp;&esp;大课间，三个女生裹着羽绒服靠在领操台边。

&esp;&esp;冬天里，北方的天空几乎见不到蓝。

像是一个灰白色的罩子罩着，很厚，施念没穿新的羽绒服，穿的还是旧的。

&esp;&esp;“你和贺然又吵架了？”

许沐子问。

&esp;&esp;施念嗯了一声，“不要跟我提这个名字。

到学期末我都不打算和他讲话了。”

&esp;&esp;“其实看不太出来，你干嘛不穿啊，你穿的话咱们仨又都一样了。”

文斯斯手里揣着刚打好开水的水壶，她和许沐子都穿着烟囱面包服。

&esp;&esp;施念使劲摇头：“真的特别明显！

怎么刷都刷不掉。

我妈说可能是脚蹬子上有机油，一般的肥皂水没办法完全去除。

我真的要气死了。”

&esp;&esp;“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看就是一块很浅的水洇子。”

文斯斯看了看施念，施念不说话，那件还未真正上岗的羽绒服已经被彻底打入冷宫。

&esp;&esp;文斯斯知道她那个脾气又上来了，任何事物往不好的方向去一点点，她就会立马放弃，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

小学选班委是，她和她爸的关系是，这次的羽绒服也是……

&esp;&esp;“你真的是好典型的处女座啊。”

她评价道，“我妈的话说，你就是自己跟自己较劲。”

&esp;&esp;施念默不作声，这种堵得慌的心情真是难以言喻。

&esp;&esp;像文斯斯，好东西很多，不会有那种盼了好久终于得到的感觉，所以没办法真正理解她；许沐子呢，对这些又不太在意，也没办法理解她——不就是一块浅浅的印子吗，干嘛不穿了——她们大概这样想。

&esp;&esp;可是不一样啊。

她本身在意的东西、想要的东西就不多。

有一样是一样，都可宝贝了，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损坏。

&esp;&esp;想着，施念伸手把脑瓜后面的绿色发绳撸下来。

&esp;&esp;她举着这个从初中陪她到现在的头花给两个人看。

“给你们看这个。”

&esp;&esp;“这个我看你戴好久了。”

文斯斯说。

&esp;&esp;施念嗯了一声：“我小学毕业那年我妈单位组织去日本药厂参观，她给我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