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最终，异族无意中交到了人类手中的利刃，划破了他们自己的喉咙。

&esp;&esp;濒死之际，他们才开始醒悟。

只是，人类的屠杀已经开始了，异族，以及拥有异族血统的混血儿，现在轮到他们开始苟延残喘了。

&esp;&esp;当他们意识到人类灭绝他们的决心时，他们会不顾一切地反抗。

&esp;&esp;这是必将出现的一战，无论谁胜谁负，某种意义上，也不会有赢家。

&esp;&esp;“这不仅是为了人类无辜的幼崽。”

加百列轻声，仿佛自语一般道，还有他那些老朋友的后裔。

&esp;&esp;他的身体变得虚无，这是他正在脱离精神世界的标志。

与此同时，浸染到了瑞德精神世界的精神力开始抽离。

就像是被什么东西过滤了一下似的，属于加百列精神世界里面的东西一点点在这里消失。

&esp;&esp;水晶的吊灯变成普通的白炽灯，铺着白色柔软皮毛的地面变成了普通的木制地板，书架正变回曾经的实木质地……

&esp;&esp;“可以留下这个壁画吗？”

&esp;&esp;眼见着眼前的书架被过滤成原来的质地，马上就要轮到墙壁，瑞德连忙用手扒住墙壁。

他不舍地看着精美的壁画，早知道，在汉尼拔学习绘画的时候，他也跟着学一下就好了。

&esp;&esp;“这是我精神力的一部分延伸，若是留在你的精神世界里，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esp;&esp;虽然有些不恰当，但一个人的精神力侵入占领另一个人的精神世界，就像是精神污染一样。

战场上，他见过被恶魔精神污染了的天使，那种无法自控，眼睁睁看着自己堕落最终不得不自裁的惨状，更是让加百列在心中添了一笔对恶魔的厌恶。

&esp;&esp;加百列一直控制着自己，不对这个精神世界里做出大的改动，就是避免不小心精神污染了瑞德。

&esp;&esp;天知道天使不小心精神污染了人类会有什么后果。

&esp;&esp;“比如？”

瑞德好奇地眨了眨眼睛，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啊。

&esp;&esp;加百列的虚化停止，他摸了摸下颌，用不确定的语气道：“头晕，恶心，想吐？”

&esp;&esp;“可是我很好啊。”

瑞德歪头看向壁画，“我喜欢这个。”

&esp;&esp;这不仅是一些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存在，更是加百列从前的朋友圈子。

&esp;&esp;他想要多了解加百列一些。

&esp;&esp;加百列深沉脸，片刻后，他开口道：“好吧，暂时留着。

一旦有什么不对，你得及时跟我说。”

&esp;&esp;瑞德痛快地答应了下来。

&esp;&esp;——

&esp;&esp;再度睁开了眼睛，加百列看到旷野上，三个骑士眼巴巴地守在一旁，加百列长久的沉默让他们有些不安，但他们不敢多说什么，只站在一旁安静地等候。

&esp;&esp;他们倒是想要照顾一下年幼的先知，但想想他们之前干的蠢事吧，贸然的殷勤只会让小先知更加厌恶他们的存在。

&esp;&esp;虽然情况已经很糟糕了，小先知宁愿长久地盯着一个方向发呆，也不愿看他们一眼，说一句话，哪怕是问责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