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宫人惶恐，夹在太子与太后之中，更不知是否该应下。

&esp;&esp;齐承煊犹觉不够，还对太后道：“皇祖母莫要担心，这张太医的医术也是出了名的，听说是最是擅长治脑袋上的疑难杂症，等张太医一来，保管药到病除。”

&esp;&esp;太后深吸了一口气，胸膛大起大伏，显然是在隐忍着怒气。

顾思凝坐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却觉这画面十分眼熟。

&esp;&esp;可不就是眼熟吗？

&esp;&esp;叶明蓁微垂着眼睛，只拿眼角余光瞥着身旁人。

&esp;&esp;上回她在宫宴上见到太后时，也见着二人这番针锋相对，太子也是这般辩口利辞。

&esp;&esp;“太子心中若有不满，直言说明就是，何必这样拐弯抹角的。”

太后冷笑：“应当是哪个不长眼的跑到太子面前胡言乱语，才让太子特地跑来，为某些人出头吧。”

&esp;&esp;“皇祖母若是这样想，那孙儿也无话可说。”

齐承煊换了一个姿势，微微靠向叶明蓁这边，“只是皇祖母把叶姑娘晾在外头，若不是皇祖母忘了，难不成，还是皇祖母故意的？”

&esp;&esp;太后道：“哀家有其他客人，让她多等片刻，也是哀家为难她？”

&esp;&esp;“其他客人？”

齐承煊问宫女：“今日有哪位夫人进宫来看太后？”

&esp;&esp;宫女迟疑，不知该不该说。

&esp;&esp;“孤来的时候，只见叶姑娘站在外头，如今一看，这殿中除了皇祖母之外，也就只有顾小姐一人。

那这其他的贵重客人，便是顾小姐了吧？”

&esp;&esp;顾思凝心中一跳，攥紧了帕子，不敢抬头与他视线对上。

&esp;&esp;太后寒声道：“哀家见谁，难道也要太子管不成？”

&esp;&esp;“孙儿是管不得，可若当真是顾小姐，那孙儿就得提醒一下皇祖母了。”

齐承煊勾了勾唇角，口中说着体贴，话中也无半分温度。

“叶姑娘是定国公府的姑娘，从出身来说，定国公府比长宁侯府高上不少，从身份来说，顾小姐与豫王定了亲，可孤也算是豫王兄长，即便是日后成了亲，顾小姐也该称叶姑娘一声长嫂。

于出身，于身份，也不知顾小姐如何能担得上一声贵重？”

&esp;&esp;顾思凝脸色煞白，只觉肩上沉重的喘不过气来，太子这句句指责，说是指责太后，又何尝不是打在她的脸上。

&esp;&esp;她比不上叶明蓁。

&esp;&esp;从出身从身份，无论从何角度，在世人眼中，她就是比不上叶明蓁。

&esp;&esp;“孙儿想问问皇祖母。”

&esp;&esp;齐承煊站起身来，慢步走到中央。

他身材高大，当太后坐着时，与他视线对上，便无形之中感受到了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太后呼吸一顿，可她再仔细瞧，又好像方才是她的错觉而已。

&esp;&esp;“皇祖母做这些时，是出于一时怨愤，可曾考虑过其他？”

&esp;&esp;太后不自觉挺直了脊背：“哀家喜欢谁，还要听你的意思不成？”

&esp;&esp;齐承煊冷笑：“那便只是出于私心了。”

&esp;&esp;“……”

&esp;&esp;太后板着脸，脸色更加难看。

即便是有，如何能被太子当面指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