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周五本应是闲散懒惰的快乐日子，今日的学校气氛却不同往常。

&esp;&esp;校园里有人跳楼是大新闻，一早便炸了锅，每一个班级、社团、小组微信群打开来，大家都在讨论这件新鲜事。

很快，出事女孩儿的班级姓名就全校皆知了——姚静是一个大四的姑娘，家庭条件虽然一般，但听闻成绩和能力都不错，暑假结束前就已经被实习公司内招，却不料大四才刚开学，就出了这种事。

&esp;&esp;但很快有人说了，姚静自杀这件事也不是无迹可寻。

&esp;&esp;她室友说姚静从开学起心情就不是很好，打电话回家的时候经常吵架，楼道里都能听见。

夜里起来上厕所，还曾听见姚静在哭，估计是和家里人闹什么矛盾了。

很快，又有人解释说是姚静家里嫌弃她实习公司offer给应届毕业生的工资太低，希望她毕业之后能直接回老家，不要在留在这里，但姚静不同意。

又有人说，姚静毕业实践的申请也不顺利，自从开学后就不太开心，总是独来独往，也不怎么和大家聊天了。

捕风捉影的话题很多，但没人知道我是昨天事件唯一的目击者，警局和校方都把这件事隐瞒得很好。

&esp;&esp;今天唯一的课程是混专业大课，我早早地到了，却守在阶梯教室门口没进去。

上课开始前十分钟，同学们才懒洋洋地陆续出现，认识的打个招呼，不认识的也免不了多看我一眼。

我开始后悔为什么没先进去找个位置坐，搞得现在跟迎宾似的。

&esp;&esp;又过了一阵子，连上课老师都已经在讲台上摆好阵势，边尧才姗姗来迟。

&esp;&esp;边尧便是我昨天朝郑琰打听到的名字，那个在体育馆外一闪而过的身影，那个从楼顶天台朝下张望的人。

&esp;&esp;高个子的人大多有些驼背，他也不例外，边尧看起来既邋遢又困顿，背脊微微佝偻着，头发湿漉漉地盖在眼镜框上。

进门时他看也没看我一眼，只留下一阵带着洗发水味道的风。

&esp;&esp;“身上有奇怪的味道。”

我忽然想到郑琰的这句评价，有吗？

&esp;&esp;回过神来，我连忙跟着边尧进了教室——他到阶梯教室的最后一排坐下，我也径直走到他旁边的位置，装作无意地摊开教材和笔记本，一脸淡定地直视前方。

&esp;&esp;我和边尧前头，同其他同学隔着整整三排空座位，所有人都回头看我俩。

&esp;&esp;我：“……”

&esp;&esp;我不禁扭头看了边尧一眼，比起同学们探究的眼神，他的脸上除了困惑，还摆着大写的不耐烦。

&esp;&esp;边尧皱着眉头，手指头抓着崭新到没有一道折边的教材，似乎在犹豫自己是否要不要换个位置。

&esp;&esp;“别动，”

我急忙说，“我有事问你。”

&esp;&esp;他看起来更困惑了：“我不认识你。”

&esp;&esp;“我知道，我叫邹初阳，我也知道你叫边尧，但这些都不重要。”

&esp;&esp;“不重要？”

&esp;&esp;“对，我只是有一个……两个，几个问题需要问你。”

我尽可能用最稳定的声音说，“昨天下午，七点……”

&esp;&esp;“太显眼了。”

边尧忽然打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