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付罗迦手里拿着的那部手机——也就是许之枔原来那个——终于被折腾到没电了。

他于是把手机和可妮兔收起来，站在病房中间发了会儿呆，最后把它们放进了印着某高街品牌logo的纸袋里。

&esp;&esp;纸袋是被外婆遮遮掩掩顺进来塞到他手里的。

他没接，纸袋砰地砸到地上。

外婆咬着面颊瞪了他一眼，弯下腰捞起纸袋，一边偏头观察他妈一边捏着他手臂拉他往走廊上走。

&esp;&esp;“今天你爸他们过来接你出去住一晚。

吃个饭，在酒店里洗个澡再换身衣服——衣服是你……是你阿姨买给你的。

你先看看大小合不合适，不行还可以换。”

&esp;&esp;外婆把袋子里的t恤拎起来给他看。

他还是没抬手臂，眼睛不知道看的是什么地方。

等外婆发出一声惊呼他才慢慢转动眼球看回来。

&esp;&esp;不知怎么衣服掉到了地上。

&esp;&esp;“诶这地上居然还有水……得先洗洗了。”

&esp;&esp;“……扔了。”

他说了这么一句就转身回病房。

&esp;&esp;“扔什么扔，好好的一件衣服——不过这地上估计脏得要命……拿消毒水洗洗应该可以吧。”

外婆还在嘀咕。

&esp;&esp;衣服被她弄到哪儿去了不知道，袋子反正是空了下来。

东西装进去后他把袋口折了几折，然后用胶带粘了起来。

&esp;&esp;粘的时候有点走神，把胶带用去了小半圈。

袋子被缠得都佝偻了。

&esp;&esp;他搬了凳子坐到他妈床边，脸朝下埋到床单里。

他妈推他他也一动不动，缺氧到意识都有点模糊时他才抬头，一边与她对视一边喘息。

&esp;&esp;他妈胃里还连着根管子，必须保持不吃不喝的状态，所以消瘦得很快。

但她眼睛却是浮肿着的——已经肿了很多天了，整个面部都是。

她看上去古怪且疲惫。

&esp;&esp;“你怎么会出问题呢……你小时候我明明带你去做过测试……明明没有问题……”

&esp;&esp;他想起护士交代过那根管子还对说话有影响。

“……你说什么？”

&esp;&esp;“你明明……”

&esp;&esp;这次他仔细观察了她的表情，确定说话会让她尤其痛苦。

因此他引导她继续说下去。

“什么小时候？”

&esp;&esp;……

&esp;&esp;他跟着外婆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