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越潜没有听从，袭击他们的人就在望月阁的顶楼，一时半会可逃不掉，也别想逃。

&esp;&esp;望月阁很高，不凭借任何工具，从屋檐往下攀爬显然不现实；至于从顶楼跳向四周低矮的建筑逃遁，那等同自杀。

&esp;&esp;沿着未被毁坏的楼梯边沿行走，越潜登上顶楼，在入口前停下脚步，他一直在倾听四周的动静，院门外看守的士兵显然已经朝望月阁赶来，能听见他们的叫声，而顶楼的内部也有声响，是衣物窸窣的声音。

&esp;&esp;越潜握紧长剑，聚精会神地闭起眼睛，如同在梦中那般用蛇的视线去看，他看见通道两侧各藏着一人，都举着武器，窗口还有一人，这人正在匆匆往窗外缒绳，看来是打算溜绳逃跑。

&esp;&esp;越潜迅速冲向入口，他刺伤迎面而来的

&esp;&esp;大量都城卫兵涌入府邸，对这座大宅进行彻底搜索，怕里头还藏着其他刺客。

&esp;&esp;昭灵被随从拥着走出府邸大门，见前方数名士兵匆匆赶来，为首的两名士兵架着一个受伤男子，男子衣襟血污，嘴里不时吐出血来，已经无法行走。

&esp;&esp;多半是从高处坠落，摔坏内脏。

&esp;&esp;士兵将男子按跪在昭灵跟前，此人神情恍惚，奄奄一息。

&esp;&esp;士兵上前陈述：禀公子，擒得一名刺客！

&esp;&esp;昭灵往刺客身上扫过一眼，对身边人道：越潜，你来辨认。

&esp;&esp;上前将人仔细辨认，越潜确认：正是缒绳逃跑的那人。

&esp;&esp;自己手臂上的刺伤，也正是拜这人所赐。

&esp;&esp;昭瑞挽高袖子，一把揪起刺客，愤怒质问：快说！

是谁指示你来行刺！

&esp;&esp;任由对方摇晃，刺客身子软绵绵，已经不能说话，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esp;&esp;昭灵不似昭瑞那么愤慨，很冷静，质问士兵：另外一人呢？

&esp;&esp;据越潜所言，在楼上遭遇三名歹徒，他杀死一人，另有两人逃跑，这伙人至少有三个。

&esp;&esp;士兵立即屈膝跪在地上，他们是看守府邸的士兵，心知已经失职，肯定得治罪，其中一人道：禀禀公子，还有一名刺客往城西逃去，正在追捕！

&esp;&esp;今日发生的事，很快会传到国君耳中，这些看守府邸的士兵个个惊慌失色。

&esp;&esp;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务必将逃跑的那人抓到！

昭灵居高临下，扫视跪地的士兵，不怒而威。

&esp;&esp;不再理会跪地的士兵，昭灵越过这些人离去。

&esp;&esp;昭瑞紧随在昭灵身后，走前不忘对士兵嘱咐：要抓活的，仔细审问是受谁指示！

&esp;&esp;其实不用审问，也知道是受谁指使。

&esp;&esp;昭灵没有下达活抓的命令，因为是活是死不重要，即便都死了，有尸体在，这三名歹徒的身份不难查清。

&esp;&esp;登上马车，昭灵看着车窗外随车的越潜，他的整条右臂被血染红，即便那条伤臂做过简单的包扎，但是血液还是沿着手指，不停地滴落。

&esp;&esp;他面上很平静，仿佛什么事也没有，但昭灵知道他正忍受剧痛，有微微皱眉的小动作。

&esp;&esp;没查看他的伤口，不知道伤得多重，只是看流血的情况，也知道伤口很深。

&esp;&esp;属于越潜的血味，让昭灵感到焦躁，心悸，这种感觉似成相识。

&esp;&esp;昭灵想：他救了我两回。

&esp;&esp;一次在圉场，一次就在今日。

&esp;&esp;其实，不只是两回，还有一回是在多年前，在苑囿里，自己梦中化作凤鸟，被一条青蛇咬伤，也是越潜搭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