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一路无言。

大约是顾虑有司机在，尽管知道宋君临的司机，定然会充耳不闻，谢灵境依旧将满肚子的话，生生堵在了喉咙里。

&esp;&esp;还在玄关处换拖鞋时，谢灵境那灵敏的鼻子，就闻见了一丝熟悉的甜味。

&esp;&esp;“酒酿小圆子？”

她寻着那股子味道，进了餐厅。

&esp;&esp;“太太真是好灵的鼻子，”

刘叔这称呼改口得自然无比，“是苏先生夫妇送来的，正热乎着呢。”

&esp;&esp;谢灵境一愣：“是我姑姑？”

&esp;&esp;“是啊。”

刘叔摆好了汤匙，拉开椅子，请她入座，“他二位来瞧孩子，也刚走。”

&esp;&esp;那就对了。

谢灵境点头，方才回来时，与一辆车擦肩而过，她本来还恍神，觉得那辆车似曾相识，待想要看清车牌，早已远去。

&esp;&esp;“你姑姑姑父，到底也还是放不下你们。”

宋君临在她对面坐下，“嘴上再怎么说生气，到最后，还不是给送甜汤来了？”

他举了碗，笑。

&esp;&esp;谢灵境如何不明白，这碗酒酿小圆子，就是周曼丽向自己的示好。

可是……

&esp;&esp;“有件事，我觉得我该告诉你。”

她双手扶了碗边沿，摩挲那圆润的弧度。

&esp;&esp;刘叔很识相地，在打点好餐厅的布置后，无声无息地走开了。

&esp;&esp;“什么事？”

宋君临问，见她难得的神情严肃，试图调笑，“别说告诉我说，检查出我得了不治之症吧。”

&esp;&esp;“呸，乌鸦嘴。”

谢灵境啐了一口，虽说自己是无神论者，可有些东西，神奇得让人不得不信。

&esp;&esp;宋君临只挑了眉笑。

&esp;&esp;谢灵境手持汤匙，搅拌着那一碗小圆子，她无心去品尝，只看白糯糯小圆子间桂花四散。

&esp;&esp;“叮”

地一声响，是她将汤匙磕在了碗沿上。

&esp;&esp;“我要去瑞士了。”

她抬头，终于摊牌。

&esp;&esp;宋君临面色如常，丝毫不见讶异。

他饮下一口酒酿，只问：“什么时候？”

&esp;&esp;谢灵境条件反射地答：“下个月。”

&esp;&esp;答完她才反应过来：“你，你知道？”

她难道结巴。

&esp;&esp;“我知道。”

他笑，抽过一张纸巾，擦了嘴，再扔去一旁垃圾桶里，起身，绕过餐桌，来到她面前，“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会同我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