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总是会想起那天晚上他的眼神……”
&esp;&esp;那眼神像是被反复灼烧过后冷透了的灰烬,悲凉到毫无温度,风一吹便拢了过来,也在他的心口蒙上了一层尘雾。
&esp;&esp;湖风盖过他的叹息,也打透了他的心口。
&esp;&esp;“这两天我总在想,那些当年失去资助的人之后过着怎样的生活,会不会也经历了类似的不幸。每每想到这儿,我就会陷入长久的失眠。”
&esp;&esp;言语无人回应,空气也沉寂下来。
&esp;&esp;一直在一旁侧耳聆听的玩偶熊站起身,费力地在附近搜寻出一节树枝。
&esp;&esp;“它”越过石子路,用枝干在地上歪歪扭扭地写着什么。
&esp;&esp;许是视觉的缺失,地上的字根本就像是鬼画符,夏斯弋俯身辨认了几次,才终于看出了点汉字的苗头。
&esp;&esp;他沿着识别出的笔画描摹,一字一顿地念出最有可能的两个字。
&esp;&esp;“拜、访?”
&esp;&esp;夏斯弋有点理解玩偶熊的意思了:“你是说让我去拜访那些人?”
&esp;&esp;大玩偶熊重重地点点头,头套滑稽地上下颠动。
&esp;&esp;夏斯弋恍然。
&esp;&esp;他站直身体,连忙从身上找出了提前准备好的纸币塞进对方手里:“阿熊,谢谢你的办法,我知道我该做点什么了。”
&esp;&esp;夏斯弋惶急离去,他的孤男寡男
&esp;&esp;呼啸疾行的高铁上,夏斯弋有些昏昏欲睡。
&esp;&esp;昨晚他梦见自己遨游浅海,还被路过的水母蛰了一口。
&esp;&esp;整晚的游水促使他一早起来就浑身酸疼,甚至连嘴唇都在幻痛。
&esp;&esp;他实在没睡好,可一早醒来万般烦忧齐齐涌上,也就没了睡眠的心思。
&esp;&esp;挂断钟至的电话后,他就回了家,奇怪的是,说要在家等他的钟至不知道跑去了哪里,晚了他十几分钟才到家。
&esp;&esp;钟至定了距离当时最近发车的高铁票,两人一同奔赴外地。
&esp;&esp;他们坐的这截车厢里鲜少有乘客,整个车厢都静悄悄的。
&esp;&esp;两人并排坐在靠窗的两连坐,夏斯弋刻意往远离钟至的一侧挪了挪身子,避免自己昏昏沉沉地靠在钟至肩膀上。
&esp;&esp;列车启动,轻扬的音乐如同催眠曲,带他沉入梦乡。
&esp;&esp;可当夏斯弋醒来的时候,发现他整个人都倚在钟至身上。如果不是两人中间横档着扶手,几乎都算是倚在钟至怀里。
&esp;&esp;夏斯弋骤而清醒,迅速起身。
&esp;&esp;他的侧脸才移开钟至的肩膀,就被钟至径直按了回去。
&esp;&esp;钟至的语气温和如水,力道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再睡一会儿吧,路程还长。”
&esp;&esp;这一按压得夏斯弋头脑发懵,身子如同一块绷直的铁板,硬生生地打了个对弯,僵直得像在冷库里放了三天才拿出来。
&esp;&esp;如果是以前,这样的动作夏斯弋不会多想,可现在……
&esp;&esp;许是察觉到了什么,钟至松开手,夏斯弋旋即从他肩膀上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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