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咱绪哥啊可太难了！

好不容易看上个妹子，还是个大冰山。

这怎么撩得动啊？”

申禹拿着酒瓶子挨个给他们斟酒：“撩不动，肯定撩不动。”

&esp;&esp;程萝到化妆间补了点口红，一出门，就看到段绪正靠在不远处抽烟。

&esp;&esp;昏暗的走廊，烟火明灭，他斜斜倚在那，面容微冷，动作收敛且低调。

&esp;&esp;听到程萝的脚步声，他将香烟按灭，直起身子：“不喜欢待在这啊？”

&esp;&esp;“没有。”

程萝步子轻轻，走到他身边：“我只是出来补个妆。”

&esp;&esp;段绪垂眸，看了看她的唇珠。

娇艳欲滴，让人忍不住想入非非。

&esp;&esp;“我没过生日的习惯，本来今天就想找你说说话的。”

段绪半玩笑半认真地说：“怕你觉得跟我独处尴尬，才叫了他们。

你不喜欢，我带你去江边转转。”

&esp;&esp;“没有不喜欢。”

程萝摇头：“只是……不太习惯参与这种小规模的聚会。”

&esp;&esp;段绪喉结微动，有些沉默了。

&esp;&esp;她说：“我从小没什么朋友，家里人也很少跟我说话。

大概是习惯了，我会下意识地控制跟别人接触的距离。”

&esp;&esp;就如同今天这样的场合，她看得出来，他们兄弟几个关系极好。

可她体会不到这种掏心掏肺的感觉，就会隐隐的，对人与人之间的亲密感有微微不适。

&esp;&esp;“其实我挺替你们高兴的，关系这么铁。

可是……我很怕自己又拿出参加宴会时那套虚伪的做派，让你们不开心。”

程萝扯了扯嘴角：“你看，我不知道你过生日，没有给你准备礼物，还让你丢下一桌子朋友出来找我。”

&esp;&esp;段绪没说话，烟混着空气吸进肺里，带着苦涩。

她的话没什么起伏，只是旁人看起来，是又乖又可怜的样子。

他明知她没感情，不会难受，心里却还是泛起细细密密的心疼。

&esp;&esp;她虽然感受不到喜怒哀乐，却特别会替别人着想。

大概也就是因为自己是个感官废人，才更怕在无意识间伤害别人，于是更注意别人的想法。

&esp;&esp;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esp;&esp;段绪脑子里忽然蹦出这么一句诗，继而便自嘲地笑了笑——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酸了。

&esp;&esp;他扬了扬下巴，说：“那一屋子人看见终于有人陪我过生日了，敢不高兴吗？你看，你还替我许愿，我也很高兴。”

&esp;&esp;提起许愿的事情，程萝抿了抿唇，有些不自然地望向别处。

&esp;&esp;段绪准确地捕捉到了她细微的表情变化，向前一步，躬下身子与她四目相对：“阿萝，替我许了什么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