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徐珏站直身子，缓了口气：“方才我的弟兄从顺天府回来，亲眼看见关语堂进的大牢。

说是……”

&esp;&esp;“说什么？”

冯依依心急如焚，明明昨日好好地，怎就关进大牢。

&esp;&esp;“罪名是污辱女子。”

徐珏压低声音，俊眉拧起。

&esp;&esp;“不会，这定然不可能！”

冯依依一口否定，关语堂绝不可能污辱女子。

&esp;&esp;抛却他的人品，就是他当年受的伤，怎么可能？

&esp;&esp;“我也觉得不可能，”

徐珏认为，一个坏蛋是不可能侠义救人，“可他是从那女人房里拖出来的，那女人哭哭啼啼的状告他。”

&esp;&esp;冯依依深吸一气，秀美眼睛染上焦急：“不会的，不会的。”

&esp;&esp;“其实我猜到一个可能，”

徐珏伸手过去，将冯依依摁回凳子上坐好，“恐怕事情有些难办。”

&esp;&esp;“你说。”

冯依依强制自己镇静下来，把帕子递给徐珏。

&esp;&esp;徐珏接过帕子，抹去脸上雨水，想了想又还了回去：“怕是和前日晚上，他救的那女子有关。”

&esp;&esp;“李贞娘？”

冯依依想起那个瘦小的女子，吓得胡言乱语，看上去不甚清醒。

&esp;&esp;“对，”

徐珏拖了把凳子坐下，一只手臂搭在桌边，“你看没看见她的脚？”

&esp;&esp;冯依依点头，李贞娘的一双脚是缠过的，非常小：“缠足，怎么了？”

&esp;&esp;“要是我没猜错，她是哪家权贵专门买来的，”

徐珏道，“她身形瘦小，应当是个舞姬。”

&esp;&esp;“舞姬？”

冯依依并不知晓这些事情，想那小小身板，完全不如戏台上的伶人。

脚裹成那样，如何跳舞？

&esp;&esp;徐珏揉揉额头，甩掉指尖的水滴：“京城表面繁华，内中各种腐朽，你可知金盘舞？”

&esp;&esp;“便是女子在金盘上跳舞？”

冯依依吃惊不小，本以为只是传言，却不想真有其事。

&esp;&esp;“是，”

徐珏点头，手指敲着桌面，“那李贞娘一双三寸足，身形瘦小，必是送进京城，为那些权贵金盘起舞。”

&esp;&esp;这样一说，冯依依心中便明了几分：“大哥得罪了那人，因此给诬告扣上罪名，想逼着教出李贞娘？”

&esp;&esp;“差不多，”

徐珏冷笑一声，眼中闪过讥讽，“但是交出人，关语堂也不一定能活。”

&esp;&esp;事情总是这样黑暗，平头百姓在权贵眼中就是低贱蝼蚁，可随意践踏。

&esp;&esp;冯依依站起来，从桌旁拿起雨伞：“我想去看看大哥，你能帮我进去吗？”